自分别后,他时常梦见方柳,还在梦中……他便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心思。若是可能,他希望当方公子想打趣谁时,能只作弄他一人。
幸而。
幸而方公子对谁都未曾上心。
可同时,他也难过于此。
思及此,顾择龄忽然开口解释起来,他一出声,果真吸引了方柳的注意:“圣上围场狩猎打到一只玉兔,博了萧妃一笑,这才要大赦天下加开恩科。”
方柳颔首,复又眉眼轻扬地问道:“闻大侠可知晓了?”
闻行道点头,冷冷看了顾择龄一眼。
张园景未曾发觉异常,神秘兮兮说:“后来不是说咱们还没到尚京,那萧妃娘娘便失宠了么。结果现下……你们猜怎么着?”
方柳顺势问:“怎么着?”
“现下——”张园景压低了嗓音道,“今上又好起南风了!”
河灯
张园景说完之后,本以为其余三人会大吃一惊,可转头一看,却发现他们竟没甚表情。
“尔等何不讶异?”张园景疑惑,“难不成事前已经知晓?”
“不知。”顾择龄语气温文尔雅,“但总觉得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古往今来,不少王侯皆是好南风的,有些还将其传成一段君臣相和的佳话。当然,今上并非明君,做的事或许更无视礼教。
只希望今上能少做些糊涂事,否则遭殃的又是百姓。
“哎……”张园景摇首,“我还当你们会惊讶一番呢。”
方柳问道:“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其他举人定有个听说传闻的途径,总不能是自己臆想。
张园景思索了片刻,小声说道:“说是因为有人见到,今上最近招了些傅粉何郎的男子入宫。那些男子,还是驸马帮忙找的呢……”
听到此处,方柳神色不变,眼底却多了一丝知悉。
他状似随意地问道:“哪个驸马?”
“方公子乃江湖中人,对朝堂之事可能不太了解。”张园景解释道,“今上的大公主年少便夭折,二公主送去和亲,三公主有些痴傻尚未曾许人。如今唯一有夫婿的便是四公主,剩下的公主都还小呢……”
方柳明悟:“也就是说,当朝现下只有一位驸马?”
张园景点头。
顾择龄道:“便是那位刘珏大人?”
“没错,正是这位刘驸马。”张园景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他也是尤太傅那一党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