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早就愁的面色苍白:“那我们主子怎么办?”
“不晓得。”捕头说,“说不准没事,只抢了他们的钱财,说不准啊——”他在脖颈比了个手刀动作,“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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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外的山路。
下山的土路有些难行,故而萧然山庄一行人前进的速度不算快。
尽管如此,身后的一群山贼仍旧跟不上。他们被牵制着徒步走路,跑了没多久就各个气喘吁吁,筋疲力尽。
但陈安等人也并不在乎这帮山贼的心情如何,只牵着手上的绳索,稳速前行。若是跟不上的,只有被拖拽的份。
马车内,顾择龄保持一个姿势坐久了,僵直的像个木头。
方柳边翻阅资料,边头也不抬地问:“我有那么可怕?”
顾择龄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是在与自己说话,连忙摇头回说:“没有。”
“那你这么拘束做什么。”方柳瞧了他一眼,“若是不说话,我还当你是块石头。”
顾择龄道:“顾某……不善言辞。”
他面对方柳时本就含蓄,此时见他一直在阅读卷宗,更不敢打扰。
方柳道:“顾解元这样的,到了官场里,怕是会被吃的渣都不剩。”
听他说起官场之事,顾择龄冷静了些,他说道:“顾某并非总是这样……”
方柳:“那还是怕我。”
闻言,顾择龄有些情急。
他正欲再说些什么,便听方柳将手中的卷宗一合,递给了他,道:“劳烦顾解元,帮我翻翻卷宗。”
顾择龄不明所以地坐过去,接过他手中的卷宗,展开来。
方柳解放了双手,便从马车的格子里拿出一个托盘,放在一旁专门设计的矮桌上。托盘上放着一壶美酒和几只琉璃杯盏,好酒倒入杯盏之中,酒香清冽醉人,颜色在精致的酒盏中剔透而浅淡。
方柳动作潇洒地饮了一杯,眼睛看向卷宗,然后懒声说道:“下一行。”
顾择龄便连忙为他翻开下面的文字。
听闻江湖上的每个武林世家都有自己的秘密。
虽然顾择龄不知道方柳让他翻看的是什么,但他抱着非礼勿视的心态,目不斜视,只手上翻动,眼却不看那些字迹。
不消片刻,顾择龄发觉自己竟没有那么僵硬尴尬了,相比方才,自然了太多。
他悄悄看了一眼方柳旖丽的侧脸,心中不禁浮上柔意。
这位方公子看起来高远又矜贵,但心思实在细腻,将他人的窘境都看在眼里。他的言行总是漫不经心,就连救人似乎也本非出自本意,却真真切切地顾念到了他人的心绪。
是容易令人心生钦佩甚至……倾慕的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