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不好说?”
“看心情,这是我谷中约定俗成的事。左右就算天下人都染了病,我医仙谷也照样能幸免于难。”讲到此处,别逢青趁机表明心意,“不过,若是方兄有难,别某倾尽全力也定会一救。”
谁知方柳听了这话,面上笑意不减,却覆手一倾,将杯盏中的酒水倒进了湖中,说道:“既如此,你我本非同林之鸟。”
之后便再不见别逢青。
方柳的转变来得突然且决绝,正如他的人一样。他就像喜怒难料的画师,画作千金难求,旁人永远不知道他下一刻着笔的颜色是阴是晴。
直至今日,别逢青仍不清楚他忽然冷淡的原因,或许是不认同自己的观点。
但他愿意改。
如今终于和方柳重归于好,却没了先前举杯畅饮的自然,他不知该做些什么:“我愿认错,只希冀我们能与原来一样。”
“认错……你跪在山门外,果真是为认错?”方柳摇了摇头,他看得明白,故而心硬如铁,“你只是在逼我接受罢了。”
别逢青苦笑:“可我是真的……真的爱慕你。”
方柳抬手,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少年慕艾瞧得浅显,你我连见解都不能相合,谈什么爱慕。”
别逢青急切道:“我愿意了解你的想法!”
方柳看向他。
别逢青目光毫不躲闪:“你说什么我都愿意顺从。”
方柳瞧了瞧花园里忙碌的众人,而后语气随意说:“那便去救武林盟主。”
别逢青沉默了一下:“他竟然求你出面……我可以救,但须得把武林盟主送到莺州来。”
他和方柳好容易才勉强冰释前嫌,不想在此时离开摇风县。谁知他走的这段时间,会遇上什么变故。
方柳淡淡道:“路途颠簸。”
那郭盟主被其他医者吊着命已经实属不易,若是擅自挪动,怕是人还没来得及下江南,就要死在半道上。
“你……”别逢青迟疑,“是不是对闻行道另眼相看。”
方柳挑眉:“我只对自己另眼相看。”
别逢青愣神,只觉他满眼都是风情。
方柳又说:“这次,我也会北上。”
别逢青立时:“与我们一道?”
“慢你们一步。”方柳放下茶盏,“所以,你救不救郭征。”
别逢青神情坚定:“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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