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轻,细如蚊吶。
听起来有几分委屈。
脑海中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谈秋生差点没绷住表情:“看不懂?噗,咳咳,你该不会……不识字吧?”
“……”
他就知道会被嘲笑!
陶程鼓着脸,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赧然地抠了抠手指,为自己不识字这件事感到不好意思,又为谈秋生嘲笑他而生气。
太丢脸了。
万万没想到真相是这样,谈秋生没忍住笑出了声,一路上提着的心也安安稳稳的落回了肚子里。
第一次觉得没文化是个优点。
文盲鬼,多萌啊。
血一下子灌上头顶,陶程整张脸都红透了,他想象以前一样恐吓谈秋生,但又想起刚才承诺了不再吓人,愤愤地跺了跺脚,逃似的飘上了二楼。
谈秋生收住笑,摸了摸从沙发上跳下来的陶小白,萨摩耶有一身雪白蓬松的毛,摸起来凉凉的。
陶小白被撸得舒服,打了个滚,在谈秋生脚边瘫成一团,蹭他的手。
柔软的狗毛搔在手上,谈秋生动作一顿,耳边突然响起陶程酸溜溜的抗议声,他蜷了蜷指尖,犹豫了一下,默默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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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和陆一九蹲守一夜,并没有守到凶手。
谈秋生得知结果后,早退的心虚一扫而空:“你们今晚还要去守株待兔吗?”
陆一九打了个哈欠:“不知道,等领导的通知。”
四殿回地府述职,车祸的真相迟迟没有查清,早已经过了三日之期。
“你昨晚火急火燎的去干什么了?”
谈秋生本来还想问一下车祸的事怎么收尾,闻言咽下问话:“没干什么,回家了。”
想起气急败坏的小鬼王,谈秋生勾了勾唇角。
“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恶心。”
“滚滚滚,谁笑了。”
陆一九双手杵着伞,突然道:“你该不会在家里金屋藏娇了吧?”
谈秋生差点被口水呛到:“你胡说什么。”
“看你这反应可不像胡说,反倒是像被我说中了。”陆一九啧啧出声,“可以啊谈老板,你真在家里藏了个小情人啊。”
陆一九目光炯炯,通宵的疲惫一扫而空,他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谈秋生:“咱们地府一枝花就这样被采了,这要是传出去,失恋的鬼哭起来,泪水能淹了十八层地狱吧。”
“……没有。”
“没有金屋藏娇,还是没有被采?”
陶程哪里娇……好吧,是挺娇的,但谁敢把鬼王当成小情人?
谈秋生偏头避开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