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幺了?”
“没有”
陆泊再次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渐渐撇下眼睫,眼底深不可测。
冬旭回家后,他指间玩着笔,饶有思索地看着自己的床。
——我在你床上留了东西。
不知怎的,他脑海里忽然窜出来这一句话,还有程锦那不可一世的表情。
他眯着眼,越看床,越觉得不对劲儿。随即的,笔也停止了转动,随意扔在桌上。
掀开枕头,枕下很正常。
检查床上,没有异味、没有异物,一切还是正常。
最后,他盯向了床单。
那一瞬间很莫名的,他收轻了呼吸,空气里一下静止起来。
他捏起了床单一角,从没有过这样紧张,对即将到来的发现既好奇又恐惧。
闭着眼,他一把掀开了床单。
睁眼,他用目光仔细地扫荡,很快——那片小小的血迹进入眼帘。
冬旭的违常,程锦的挑衅。
似乎一切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他们做了。
陆泊一下呼吸夹紧,整个人完全剧变,他瞬间起了狠意,这狠意强烈、凶猛透顶,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将准备着炸裂。
居然这幺多天过去了,就在他的床上,背着他,瞒着他,排他在外。
艹。
瞬间遭殃的是他的书桌,被他狠厉一脚踢断了桌腿,在巨响下轰然倒地裂开。
接着,是床柜上刚买不久的鱼缸,地板上透明玻璃碎成残渣,满地不堪,金鱼要死的尸体不停扑腾。
慢慢的,房间才又迎来了平静,一种渗人的平静。
黑夜无垠,月光轻笼,他站在窗口,剪影黝黑,神情冷漠极了。烟在他嘴里轻吐,似乎回到了在角落里教训人的样子。月光下的他,背光处黯似深海,面光处虽然有一层淡淡的光,却有蚀骨的寂冷。
他拨完电话,放在耳旁。
他的声音有一种在剧烈克制下极致的冷静。
“冬旭,来我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