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立儿童医院里,一家人焦心的等着医生的诊断。
“小儿积食,今天都吃了什么?这么大的孩子一般已经有了饥饱的感知,你们喂了多少?再加上受了凉,一起发出来才会这么严重。”
林声笙连忙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这个情况,还是要输液才能快速把温度降下来。”
林声笙:“好,那就输液。”
一旁被薄汗打湿衬衫的洛逾白先是锁眉,然后第一次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开口问道:“像他这么大的小朋友,每顿应该进食多少才是健康的?”
“这个没有一个限定的答案,每个小朋友的胃口不同,只能说因人而异,尽量少吃多餐,他如果自己停下来,就不要再喂了。”
这个回答让洛逾白的脸色更认真了,回想今天和洛小虞的相处,面对吃的他好像就没有停下来过,明明小肚子已经装不下了还大口大口的炫奶。
终于到了输液的步骤,等到林声笙抱着洛虞坐在输液台前,他才再次睁开眼,然后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面前姨姨手上的彩色方牌,在对方的鼓励下选了一个崽崽最喜欢的颜色。
然后他就听到漂亮姨姨红着脸对一旁的洛逾白说:“一会儿麻烦你握着他的小胳膊,不千万不能动哦,会跑针。”
肉肉的小胳膊被大哥捏在手里,洛虞眨了眨眼,还没有搞明白状况。
直到亲眼看着漂亮姨姨将针头扎到洛虞的小手上,尖锐的刺痛让他抖了一下,然后他就瘪着嘴哭了,声音不大,眼泪倒是大颗,不一会儿整个小脸都是泪痕。
“呜呜……崽崽痛痛。”他像是受伤的幼崽,无意识的呻吟。
林声笙心疼的又要掉眼泪,抓紧哄道:“宝宝不哭,宝宝最勇敢了,你看已经好了。”
洛夕照凑上来对着他的小手吹了吹哄他。
洛虞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下一秒护士姐姐竟然说需要重扎一次。
这下几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对方连忙解释道,“小朋友的血管细,手上的脂肪多,所以不好意思。”
洛虞挂着泪珠的睫毛一眨一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手上就又疼了一下,针被拔出来了。
他想将小手收回来,却被洛逾白牢牢握住,一边哭一边可怜兮兮道:“锅锅……窝乖的。”所以你可不可以放开崽崽。
洛逾白点点头:“那就听医生的,打完针就不难受了。”
洛虞又惊又怕,最后只能乖乖又挨了一针,躲在妈妈的怀里不再看他,哭着睡了过去。
生了病的幼崽看上去更加脆弱,小脸泛着异样的红,额头和太阳穴贴着蓝色的退烧贴也降不下去温度,因为哭的厉害浓密的睫毛都被打湿成了一缕一缕的样子。
“今天是我的问题,没有发现他吃的太多,受凉应该是午睡的时候。”洛逾白站在床边看着脆弱的弟弟道。
林声笙摇头,“这不怪你,小虞也不会怪你的,挂完这些宝宝会退烧的,我知道你也很担心他。”
看出她脸上的疲态,洛逾白建议道:“你工作了一天,可以先回去休息,我留在这边看护。”
林声笙确实累了,十个小时高强度的拍摄,再加上晚上的这场意外,对即将跨入四十岁的她来说已经是超出身体的负荷。
可是……
“夕照也要回去,她明天还要上课。”洛逾白道。
洛夕照:“我不要,明天是周末,我只有补习班。”
林声笙:“那就再等等吧。”
年轻人的精力格外旺盛,看着林声笙趴在床边睡过去了,洛夕照来到另一侧,蹲下来的她刚好将脸搭在病床上,看着洛夕照小可怜的模样,她突然红了眼睛。
“哥,爷爷奶奶和爸爸真的是因为洛小虞才不要我们的吗?”
洛逾白看向她,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还是回道:“爸不是,至于洛家只要你想回,随时都可以回去。”
洛夕照撇嘴,“我才不稀罕,他们要是嫌弃洛小虞,我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去。”
洛逾白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要赌气。”
“洛小虞这样就已经够可怜了,我不喜欢他们。”
洛虞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十一点,醒来时吊针已经结束,他看向自己的小手,只留下两个亲青紫的针孔,好奇的伸出小短指碰了一下,他撅了撅小嘴,还是痛的。
“醒了?”洛逾白手上拿着药推门走了进来,刚好看到举着小手的洛虞。
洛虞短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快移开视线,心里对洛逾白抓着他小手扎针的那一幕心有余悸。
不敢面对洛逾白,他伸出小手摸了摸林声笙的脸颊,仿佛是母子间的心灵感应,下一秒林声笙就睁开了眼。
林声笙立马坐起身,探出伸出手去探他的额头,“宝宝醒了,退烧了没有?”
随后猛地松了口气,“退烧了,我们回家。”
在林声笙要伸手去抱崽时,洛逾白提前道:“我来抱他,你太累了。”
洛虞这才发现林声笙脸上的苍白与疲倦,乖巧的放下了举着的胳膊,偷偷看了眼要上前的洛逾白,急忙道:“窝阔以寄几走。”
随后为了证明自己可以,伸着小腿就要自己往床下溜,结果双脚刚着地就没稳住,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洛逾白的脚上。
他仰着脑袋还有点懵圈,无辜的小肉脸就对上了洛逾白的居高临下的俯视。
“窝……阔以哒。”这一次幼崽明显的底气不足。
“窝觉得你不阔以。”洛夕照早就被房间里的动静闹醒,她一个俯身就将洛虞抱了起来,甚至还举了个高,然后欠兮兮的学幼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