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空中无声相擦,打探到殷燃在极力压抑什么,阮符学着她的口气,笑问:“可以接吻么?”
殷燃低眉间,眼角弯成月牙。她深呼一口气,不再那般委屈自己。
她的吻总是循序渐进的,带着十足的耐心。阮符试着回应她,愈发激起来对方强烈的索图心。
呼吸交缠的节奏愈发快起来,阮符再度红了脸。
二人的身体贴得极尽,阮符清晰听到她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而在观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甚至跳得更快。
殷燃小心翼翼地捧起阮符的手腕,细密而温柔的吻随即落下,又到细腻的脖颈,深凹的锁骨。
从她眼睑下的痣,到鼻尖,又到柔软的唇角。
呼吸凌乱而急促,殷燃觉得自己真的疯了。往常最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此刻全然抛之脑后,为那些掩埋许久的感情让步。
仰头间,紧张的汗水从下巴滑落。
从未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也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做到这里,两人都料想到下一步要发生的事。
殷燃停下动作时,胸腔已剧烈起伏。她移开视线,无声劝自己冷静。
“好了,到此为止,”她最后说,“我去做饭。”
阮符紧张地握住她的手腕,摇头:“不要——”
双手落在阮符双肩时,后者眼神湿漉漉的,盛满勾人沉陷的无辜。
殷燃沉声笑道:“阮符,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阮符要上前抱她,却又被殷燃按在原地。后背靠上洗手间冰冷的门,她声音也哑了几分,只道:“我知道。”
持续几秒的对视,殷燃似乎要从她的视线中探寻出些犹豫和恐惧,以次来终结这场混乱的局面,但可惜的是,后者并没有。
在阮符望向她时,始终目光坚定,仿佛从未变过。
……
殷燃无奈垂头,屈指碰碰她的嘴唇,用最后一丝理性询问她:“已经决定好了么?”
“不仅仅是即将发生的事情,更是我们的将来。”
在这种事情上,殷燃往往审慎而古板,尽管已经忍得辛苦,她却哑着声,把事后发展的各各种可能性掰碎了讲给她听。
世上只有一个阮符,她视之如珍宝,毫无私心地想为她负责。
汗珠从发间滑落,殷燃深呼吸抑制心中荒原里疯长的痴念,艰难笑说:“如果有天,你厌倦我了,或许会后悔——”
只般句话,她顿卡半晌。无疑,她并不擅长对事件的未来可能性走向进行估计,毕竟在这之前,她从不绸缪未来,往往只观此刻。
阮符抱住她的腰,匆匆打断未说出口的句子,满目认真说:“我不会后悔。”
“对你厌倦,只会发生在我死之后。”她焦急地补充道。
殷燃一颤,头皮发麻。
对视的瞬间,阮符眼光中仿佛写满“不信吗,让我证明给你看”。
青涩的吻落在锁骨,阮符踮脚一路向上,急切地去寻她的唇。
殷燃喉咙发紧,心跳快要震耳欲聋。
“阮符,我当真了。”殷燃把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捋到一边,轻而易举抱起她后,低声说,“现在开始,后悔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