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没看见。”殷燃说着,随手翻翻工作台,这才注意到量杯旁的一盒薄荷叶。
这像在提醒殷燃,昨日的她到底有多蠢。不过,想必也不会有下一次。
姚宋闻声,抱着薄荷盆栽走到吧台边。
“不可能,我放得好好的,肯定是你没看见。”
殷燃如实道:“昨晚确实没看见。”
“我看得给你找个调酒助理了,事无巨细,专门把递材料递你手里那种。”姚宋开玩笑道。
“可以有,”殷燃拾起一个酒杯,“说真的,可以考虑招个帮手。”
临近年关,客流量与日俱增,她们常常忙得连轴转。
姚宋点点头:“行,那改天安排。”
八点钟,404notfound准时开门营业。
客人来来往往,谈笑风生。不一会儿功夫,便把吧台围满。
殷燃照例收拾着她的酒柜,偶尔与客人聊上几句,介绍几瓶老酒的历史故事。
九点一过,吧台围满客人。殷燃调完手里的长岛冰茶,第五次望向门外。
应该……不会来了吧。
她垂眼,将酒单上写着大都会的那页掀到一边,暗笑自己自取其辱。
殷燃,你在幻想什么。
直到门铃声响起,她无意抬头,目光再度被那道身影攫住。
下了出租车,阮符几乎是一路小跑过来。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能赶在八点钟进门。
“抱歉,今天来晚了。”猝不及防撞入殷燃的眼中,阮符无端有些心虚。
殷燃垂睫,淡淡道,“不需要跟我道歉。”
话毕她才发觉,自己的语气好像有些奇怪,于是又补充一句:“如果有事,可以不来。毕竟自己的生活更重要,不是么。”
阮符没由来地觉得委屈。
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
随着语声的落下,周遭的气氛忽然沉下来。
见阮符垂下头,殷燃心一揪,忙解释:“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后一瞬,她的话未讲完,就阮符打断:“可我想见你。”
殷燃眸光一震。
当句子的尾音消散于空气中,二人一齐陷入沉默。
阮符的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说道,“出租车开不进酒吧街,我是一路跑来的,好累。”
殷燃怀疑她在撒娇,但又找不到证据。
于是纠结半天,她也没问出那句“为什么”,只安慰道:“那下次别穿高跟鞋了,平底鞋会好一些。”
阮符支起脑袋,眉毛微蹙,一副烦恼的样子,“但穿平底鞋就不漂亮了。”在方才未经思考,便把内心所想说出后,阮符索性摆烂了,随心所欲地自说自话。
殷燃对上那双狐狸眼,开口说:“你已经很漂亮了,穿平底鞋也不会影响什么。”
有什么已在悄然间发生变化,或许二人都没能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