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不必看到我的手指,卫凛也会派人来救我,赌卫凛,绝不是你说的那种狼心狗肺之人。你,敢不敢赌?”
挡刀
室内再度陷入一片死寂。
沉默了片刻,陈令延僵硬地一嗤:“我为何要与你赌?”
“因为你想。”沈妙舟的唇角弯了弯,“难道你不想知道么?当年你们父子,到底是不是完全看错了人。”
好半晌,陈令延问道:“那你又有什么赌注?”
沈妙舟唇边绽出一个小小的梨涡,“若是你赢了,我便告诉你一桩关于卫凛的大秘密。若是我赢了,你就老老实实放我离开,不得阻拦。”
“什么秘密?”
“等你赢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谁知你会不会胡言乱语诓骗于我?”
沈妙舟奇道:“若是你赢了,我连这条小命都要交待在你手里,哪来的胆子骗你?”
沉默片刻,陈令延应道,“也好,我不介意帮你彻底死心。这赌局,就到明天这个时候为限。”
沈妙舟笑了笑:“好啊,一言为定!”
陈令延打量她一眼,轻嗤了一声,没再说话,径直出了屋门,反手上锁。
听见他彻底走远,沈妙舟终于舒出了一口气。
今晚陈令延过来的太过突然,她还没有想好妥善的脱身法子,况且她伤寒没有痊愈,身上仍有些酸软,若不能速战速决,缠斗起来很难脱身,只能先使个缓兵之计。
不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眼睛虽然被蒙住了,但总觉得陈令延有些熟悉,就好像从前见过他一样。
至于卫凛会不会派人来救她……
说实话,她心里也没底。
她不知陈令延提出的是什么条件,更不知自己在卫凛那有多少斤两。
芝圆既然得了信,那就一定会想方设法报与卫凛知晓的,可如果陈家小贼所言不虚,整整一日一夜过去,卫凛明明行动自由,却没有分毫动静……这或许就是他权衡后的结果罢。
但卫凛就算自己不来,也一定会去通知公主府,让冯叔他们来救人。
只不过她更清楚的是,想脱身就要靠自己,总不能心存侥幸,等着旁人来救。
这是阿娘教她的。
般般,是皇外祖给她起的乳名,那是麒麟的别称。皇外祖曾说,谁说只有生子才称麟儿,她阿娘就胜儿郎百倍,他的般般,又如何做不得麒麟儿?
沈妙舟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能从杀手楼逃出来,也能从阳和乱军中脱身,暂时被困在此处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
当下不再多想,好好吃过饭,上榻休息,只等明日养足精神,再和陈家小贼好生周旋。
天色暗了又明,明了又暗。
陈令延倒也算守信,自从昨晚离开后,一直没有再来与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