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舟不以为意:“以我的本事,自保不成问题的。”
更何况,卫凛也没那么吓人呀。
沈钊脸一沉,从怀里掏出张信笺递给她:“小姑奶奶,你先瞧瞧这个再说。”
沈妙舟有些莫名地接过信笺,对着月光展开。
“你可清楚姓卫的那厮到底是什么人?巧了,去金陵的密探和我前后脚进的城,你是假乡君,哈,他恐怕也不是真卫凛。”
沈钊随手抓起身旁的落雪,团了个雪球,在手里掂了掂,“五年前,他领命随队去淮安追捕逆匪,结果同去的缇骑都死了,唯独他命大没死,虽然重伤到只剩一口气,却刚好被陈宗玄救了下来,带回京师。啧,是不是很有意思?”
沈妙舟杏眸凝住。
五年前,淮安……她记得,杀手楼总舵就设在淮安府,而它覆灭也是在五年前,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么?
可是从金陵来的那个刘仁,似乎又与他很熟,二人相见,也并无异样,是卫凛相貌没什么变化,还是他同自己一样,易容了?
沈妙舟收起信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有意思极了。那我更要回去会一会他。”
沈钊气得瞪直了眼:“?”
沈妙舟安抚道:“阿兄放心啦,我有分寸的。这段时日,便劳烦阿兄盯紧公主府外宵小的动作,成不成?”
小姑娘笑眯眯的望过来,像只摇着毛茸茸尾巴的小狐狸,看得人心里直发酥。
沈钊对她没法子,移开视线,硬梆梆道:“成吧,最多七天,若是七天内他没寻来吴叔……”
“我就和阿兄去大同!”沈妙舟痛快应下。
“……这还差不多。”沈钊轻哼。
“对了,还有一事。”沈妙舟忽然想起来,“爹爹失踪的事,你没告诉祁王舅舅罢?”
沈钊睨她一眼:“小姑奶奶信中有命,我岂敢不从?况且近来皇帝身子不好,越发忌惮王爷,明里暗里的探子去了好几波,王爷被闹得烦不胜烦,进道观闭关了。”
如此便好。
倘若祁王舅舅知晓此事,依他的脾性,必然要派人帮忙探查,拦都拦不住。他本就遭皇帝猜忌,若是走漏些风声,恐怕会有大麻烦,他不知道便是最好。
沈妙舟心下微松,和沈钊一道回往钗环铺。
北镇抚司内衙。
屋内炭盆烧得正旺,暖意如春。
卫凛松松披了一件牙白里衣,闭目仰靠在圈椅里,脸色略有些苍白。
“兴元赌坊的吴奎可招认了?”卫凛开口,嗓音微哑。
长廷正低头收拾那一地染了血的棉布巾帕,听见他问话,低声答:“是,大都交代了,不过咬死了不知是受何人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