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年闻言眼皮一跳,望见捏着卷子的女生,扎着马尾,秋衣校服下面是一件夏季校服,都是黑白相间,倒也挺配。
她额前法式刘海蓬松,露出的额头圆润,可能因为人瘦的原因下巴也是尖瘦,带着牙套,看着有点青涩。
谢昭年想都没想,吊儿郎当道:“那真不巧了。我有事。回班了。”
也是。听了这么久的叨叨未必不烦。
何况还素不相识。
林留溪愣在原地:“还是不用了。明天上课应该会讲。多看几遍答案总会了。”
谢昭年在她身侧停住,林留溪抬头。
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她看他总是不自觉盯着他喉结看,他脖颈线条流畅勾人,明暗交界的地方,喉结时不时收缩。很蛊。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定被潮湿空气糊住了脑子。赶紧回去搬东西来办公室自习。再不烤干脚要废掉了。
林留溪移开目光。
徐志春见谢昭年油盐不进只好自己亲自上阵。他径自低头去找眼镜盒。倒也出乎林留溪的意料。她正要说不用讲了不用讲了。
谢昭年伸出一只手,微低头:“看看试卷?”
少年影子落在她答题卡上,林留溪自尊心作祟,摇摇头。
她说:“不用了。你有事就回班吧,不劳烦了。”
谢昭年好脾气道:“你会了?”
林留溪:“老师明天上课会讲。”
少年愣住。
林留溪就跟护犊子似的,看样子是在生气。
他失笑一声,干脆利落道:“那行。随你。”
很难辨别有没有记仇。
林留溪转过身去搬书。反而是更加烦恼了。明明是自己占上风又感觉没赢。
谢昭年没急着走。徐志春临走前还叮咛他盯会打印机,马上课代表会来拿答案。
谢昭年无语道:“我说老师,我不都说了没空吗?”
徐志春见他要走,扯住他胳膊道:“巧了。你没空也必须有空,你还能有什么事。成天跟尊大佛一样杵着,叫你去讲题也不讲。要你命了啊?行吧。这是你自己的意愿倒也不逼迫你。
但你守在这一会又不用口舌,人家马上来了。要是到时候答案不对我拿你是问。”
眼见事情没有逆转的余地。少年大摇大摆坐在他办公桌前,冷笑着挽着胳膊。瞥见办公桌上的成绩表,他报复性地折成千纸鹤。
课代表撞见。表情跟吃了一只苍蝇似的。
他好心提醒:“这个……老师明天班会要用……”
谢昭年懒洋洋:“那正好。”
他直接起身,校服擦过桌面,那皱巴巴的千纸鹤差点掉下来。课代表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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