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眯着眼睛适应太阳的光线,屋里静悄悄地,看来另一个小家伙还没醒,暗爽,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从洗手间出来却看到沙上坐了个低头玩手机的小人儿:“早?我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我自己醒的。”放下手机抬头甜甜地一笑,大清早的方一凡要被这个笑融化了。
走到沙旁坐下,伸手揽过她:“睡的好吗?还要再睡会儿吗?”
在肩上蹭了蹭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下,喃喃道:“有点儿……”闭上眼睛眯了一小会儿才起来,“要去洗漱了,要不都没时间玩儿了。”
吃过这么多的早餐,乔英子最爱的还是北京的油条豆腐脑,可能就是因为总吃不到才觉得好吃吧,以前宋倩管得严不让吃,现在在北京待的少没机会吃,很多东西不管正宗不正宗还真就是家门口从小吃到大的那家最好吃。
穿梭于扬州的各个小巷,不同于南京的小巷和北京的胡同,特色的淮派建筑,青灰色的砖石板路,方一凡突然问:“诶英子你说,绿瓦红砖柳树和青苔过去和现在都一个样是唱的是这儿嘛?”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
“笨蛋!那是安徽!”乔英子熟练地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知道啊?你去查了?”方一凡从来没有想过这歌里唱的“家乡”是哪里。
“弹幕里看到的啊,还是评论来着?”乔英子在回忆究竟是在哪里看到的这个科普。
“网易云吗?”方一凡有点儿紧张。
“b站啊,网易云没有v,我在b站看的。”乔英子记得她当时是在b站看的,因为只有在b站看视频她才会开弹幕。
“噢……”方一凡悬着的心放下了,也是,那歌有odu+的评论,谁会注意到他很久以前留下的已经沉底了的评论呢?不过也真的惊讶于她还专门去看了v,那个v……
其实这次选择来扬州,一方面是为了弥补清明假期没好好玩,另一方面是因为听说这个时节的扬州很美,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乔英子之前在医院里认识的光头小姑娘,她家在扬州,说好了以后会来扬州看她的。
空出了一下午的时间陪光头小姑娘玩,噢不对,现在已经不是光头了,乔英子摸着她柔顺的短:“长高了,头也长了呢!”
小姑娘很开心英子姐姐和方一凡哥哥来看她,她有时会给英子姐姐语音消息,妈妈说英子姐姐要上学很忙的让她别总打扰英子姐姐,所以她以为英子姐姐只是随口说说不会真的来看她。
方一凡和乔英子陪小姑娘在公园放风筝,方一凡拽着风筝线在草地上奔跑,放了好多次才飞上去,小姑娘兴奋地跟在方一凡屁股后面跑,接过方一凡手里的风筝线仰着脑袋认真放风筝,玩累了就坐在草地上吃零食喝饮料。
小姑娘吹了很多泡泡,方一凡一个一个都给戳破了,小姑娘继续吹,好多好多泡泡,有的飞上了天,有的被方一凡戳破,有的落到了地上,有的碰到了乔英子身上,啪,破掉了。
“姐姐,你跟哥哥结婚的时候我去给你吹泡泡吧?”童言无忌,小姑娘拿着泡泡机搂住乔英子的脖子在她耳边悄悄地说。
乔英子没想到小姑娘会说这样的话,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小姑娘又解释道:“我看邻居的小阿姨结婚就有好多好多泡泡,肯定有人专门吹泡泡的!吹泡泡可好玩了到时候我去给你吹。”
原来小姑娘只是喜欢吹泡泡,乔英子还以为她看出了什么呢。
“姐姐,妈妈说我九月份就可以上小学了,就可以跟xx在一个学校了!”小姑娘悄悄地给乔英子讲这个秘密,xx是她之前给乔英子提过的对她很好的同幼儿园的小男生,不过她生病耽搁了,人家已经上小学了,她还在幼儿园。
“那恭喜你啊!以后可以经常见xx一起玩儿了!”乔英子跟小姑娘讨论这个小秘密,就像很多女生之间都会有的私下讨论男生一样。
“姐姐,哥哥对你很好很好,你们要永远都在一起玩儿!”小朋友的世界里,永远一起玩,就是很美好的约定。
乔英子看着小姑娘笑笑,答应了她:“好。”
时间差不多了要送小姑娘回家,路过洗手间乔英子进去解决个人问题,方一凡和小姑娘在门口等着,小姑娘拉拉方一凡的衣角,正如几个月前他第一次见小姑娘那天一样,他蹲下听小姑娘说:“哥哥你是姐姐的男朋友吧?你帮姐姐背包给姐姐买饮料帮姐姐拆零食,你对姐姐很好,姐姐以前还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放风筝的时候姐姐一直看着你……”
方一凡听小姑娘一句一句讲出自己的论据,反问到她:“你怎么知道这是姐姐的包呢?”方一凡一直帮乔英子背着她的大包,她装了太多东西太重了,乔英子背着方一凡的包轻一点,两个包都是中性的运动款,看不太出来男女。
“姐姐的包一直都有挂小海豚啊!姐姐一定很喜欢海豚。”小朋友的视角和大人不一样,往往她们会观察到大人不太注意的地方,比如她的身高正好能看到的背包挂件,在大人的视角里却是很容易被忽略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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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孩子啊!”方一凡惊讶于小姑娘敏锐的观察力,也是,喜欢这种东西是藏不住的,眼神都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不过……告诉你一个秘密,姐姐最喜欢的是星星哦!”
“我知道!姐姐的朋友圈里有星星。”小朋友非常得意地给方一凡说着她的现,乔英子从洗手间出来,俩人又默契地用食指在嘴边比出了“嘘”的手势。
乔英子的朋友圈背景是星空图,一直都是各种各样的星空图,只是不知道从哪一天起,头像下面多了一行个性签名的小字,“藏在众多孤星之中还是在找得到你”,因为在乔英子的浩瀚星空中,总有一颗星星,无论白天黑夜,始终闪耀着光芒。
回到南京已是晚上,女生宿舍门口方一凡不太情愿地把背包换回,帮乔英子捋好背包带,抱着她耍赖不想让她走,乔英子看着眼前这个大家伙像小朋友一样耍赖皮,又好笑又拿他没办法,扳过他的大脑袋垫起脚轻轻一吻:“乖啦,待会儿没车了……”
“那你先走,我看着你上去……”像泄了气的皮球,平时疯疯闹闹的方一凡这会儿蔫了吧唧的。
“好,我先上去,你也早点回去吧。”乔英子拍拍方一凡的肩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方一凡看着那只小海豚随着她的步伐晃来晃去,最终消失在楼梯间。
方一凡在楼下低着头踢地上的小石子,一步一步往门口挪,手机震动,是语音通话的提示。
接通。
“好啦,别不开心了,我陪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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