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趁机把童真从保安的包围圈里拽出来,然后给茍哥三言两语解释了来龙去脉。
“你这样闹,是把老子的脸往地上踩!”茍哥从裤兜里摸出一沓钱,摔在童真身上,说:“拿上钱赶紧滚倒!”
钞票纷纷扬扬落在地上。
童真直挺挺地站着,连一记眼神都欠奉。大康连忙把钞票捡起、迭好,本想踹进兜里,看了一眼茍哥的表情,又恭恭敬敬地把钱还给他。
茍哥没有迟疑,把钱收了回去,恶狠狠地盯着童真:“你想咋样?”
童真:“我要见韩少。”
茍哥冷笑一声,用只有三个人听见的声音说:“我念在乡党的情分上,最后一次提醒你,韩少的心可没他的脸好。”
童真像复读机一样:“我要见韩少。”
茍哥无力地垂下手,说:“真是被你打败了。你们跟我走。”
大康眼珠子转了转,说:“童真,家家等我回家吃饭哩,得先走了。维克托,入股的事咱们后面再聊哦。”
说完,他一溜烟跑了。
打个赌
童真跟着茍哥,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然后沿着台阶往下走,进了一个装修很像ktv包间的房间。
屋里的味道很复杂,掺着烟酒和香水,有种说不上来的颓靡。
韩东临左拥右抱,和一帮年轻人喝酒抽烟。
在昏暗的房间里,他那苍白标致的脸惊心动魄的醒目。目光像两支箭从琥珀色的眸子里射出来,直直逼向自己的脸。童真恍然觉得迎面吹来一阵冷风。
茍哥附耳对他说了几句话,韩东临轻描淡写地说:“多少钱,你开个价。”
童真摇头,说:“不是钱的事。我要找出肇事的人,他应该向我道歉。否则,我就要报警了。”
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韩东临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其他人也笑了,好像在马戏团里看到一只有趣的猴子。
笑了一会儿,韩东临收敛表情,定定地看着童真。童真感觉不出他的情绪,于是接着说:“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找出人,道完歉,这事就翻篇了。”
韩东临打了一个响指。明仔从房间的阴影里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箱子,搁在茶几上面。
韩东从箱子里拿出一捆钱,扔到地上,说:“一万,够不够?”
童真不响。
“两万?”
“三万?”
……
“十万?”
童真还是不响。
原本在喝酒调笑的客人们逐渐安静下来,好奇地打量着他。
茍哥凑到童真耳边,说:“十万,都够买辆新车了。不管是哪个剐蹭的,今晚来这里耍的人都有头有脸,听兄弟一句话,别把事情搞太僵。”
童真不为所动:“不管有钱还是没钱,都逃不过一个理字。”
车童一瘸一拐地走进来,斩钉截铁地说:“韩少,这个穷货在讹你。他的车本来就是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