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在月亮上留下自己的踪迹,又蓦然转下,穿越丛山峻岭,一夕之间,经过大江南北,飞流瀑布。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凌木感受着半空的风与月,心情激荡。
他伸出双手,快活地喊着:“我不是废物!我也能飞!!”
成功来得太迟。
在他修行第五年,才掌握这项基本技能。
成功又来得太快,在不到一个时辰……或许是一炷香,困扰他许久的难题,就这么轻飘飘的,像是脚下山谷中的碎石一般,再也找不到。
他只能纵情欢笑,聊慰过去无数个日日夜夜。
而柏凝,将凌木的欢喜看在眼里,心中,却没有太大的波澜。
真好。
可惜,与她无关。
柏凝在凌昭第三次冲上云霄的时候,面无表情地离开他身上,念头一转,又跟着韩归眠。
耳边呼啸的风声终于停止。
柏凝下意识地想甩甩脑袋,将刚刚的感觉甩出去。
却忘了她现在是水滴模样,这么甩了甩,只甩出几滴黑水。
“下雨了吗?”
韩归眠坐在亭子里面,好奇地看着庭外,低声喃喃。
“蠢货,不远处就是瀑布,估计是瀑布水滴溅过来。”
讥讽的声音响起刹那,柏凝有点意外。
韩归眠不适合羽梨不对付么?
怎么大半夜的来找羽梨?
她安静地待在旁边,假装自己就是一滴水。
事实上,韩归眠和羽梨确实不对付。
在听见羽梨这么说后,她反唇相讥。
“扁毛畜牲,你被关押在这下面,瀑布离了有多远你清楚么,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是,我是被关押着。那你要不要看看,你哥哥都是怎么招待我的?”
羽梨的声音放肆极了:“上好的瓜果、定时送进来食物,这里有山有水,还有小玩意给我解闷。除此之外,你哥还提供了不少心法,让我在下面修炼,你说说,这日子难道不痛快吗?”
“……痛快!痛快你就死在下面八,别出来。”韩归眠怒极。
“杀不了我,便只能诅咒吗?”羽梨的话像是毒针,扎入韩归眠的心口:“也是,一个不会修炼的废人,只能靠着宝物傍身,呵呵,倘若那天你腰间葫芦丢了,我到时候,直接把你吃掉,免得总是叽叽喳喳的,惹人厌烦。”
韩归眠表情变得阴沉。
她的手按在石桌一角,力气之大,暴起青筋。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修炼?”韩归眠说。
“你?”羽梨的嘲讽是直白的、伤人的:“你以为谁都是月息,有这么好的命,能够占到天大的便宜?”
她讥讽地笑着:“幸运儿只有一个,不是我也不是你。所以,你也别做那些春秋大梦,不如早些跪下来求饶,到时候,我指不定会放你一马。”
“我也去找到天圣灵果不就行了?”韩归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