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时又给本座下过如意香?”
明明她才进屋。
明明他只闻到一种香味!
金毋意与他沉沉对望。
相识数日,几番较量,这个男人向来冷酷而倨傲,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唯有此刻落败时,才终露出几分窘迫。
她看着他的窘迫,一时竟觉心头愉悦。
“如意香无色无味,在大人没来之前,民女已将其涂抹在这间屋子的门框、案桌,甚至大人换洗的这身衣衫上,也就是说,大人从进屋的那刻起,身上已遍布如意香。”
“金毋意,你好大的胆子。”
他双目赤红,额角汗珠密布。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他何曾被人如此算计过。
金毋意面无惧色,“身染如意香后再嗅噬魂香,嗅第一口,恍惚如醉;嗅第二口,食··髓·知味;嗅第三口,成痴成魔。”
她顿了顿,神色微敛:“自此,欲··火催动血液如沸,若不及时与人行鱼·水之·欢,必定脏腑俱裂七窍流血而亡。”
她字字铿锵句句千钧!
明明弱不胜衣手无缚鸡之力,但此刻,在这简陋而空旷的屋子里,她犹如神佛附体,浑身充斥着百折不挠的坚定与笃定。
他高了她整整一个头。
只须他动动手指,便可将她撵杀于无形。
但此刻,在她设置的这个陷阱里,他犹如穷途末路的困兽,不得其入,不得而出。
他握紧拳,逼近她,“解药?”
低沉暗哑的语气里隐隐透着渴求。
汗水滚下来,湿了脸颊,也湿了衣衫。
“无药可解。”
金毋意后退一步,对他微微一笑。
继而转身去关身后的屋门。
边走边说:“放心,民女不会让大人有事的。”
待屋门关上,她回眸看他。
“今夜,民女便是大人的解药。”
他几步跨过去,狠厉地将她抵在门后。
继而“呯”的一声响,他一拳打在门上。
“金毋意,你可知本座是何人?”
那一声响,吓得金毋意一怔。
隔着寸许的距离,她感受到他的灼·热与紧·绷。
交织的气息里,也全是他克制的欲与怒。
她心里是怕的。
但她不能退缩。
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她怎能言弃?
金毋意抬眸看他。
幽暗的光线里,他五官如刀削斧劈,俊如天神,也冷若阎罗。
她喉头发紧,“巷间童谣称,大人……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
“那你还敢来招惹本座?”他一字一顿。
体内暗流疯狂汹涌,灼·热感在加剧。
他已到忍耐极限。
金毋意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
继而伸手探向他的腰际。
当指腹隔着衣衫触到他的身体时,他猛地一颤。
她也蓦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