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毁了金家,就连郭家的变故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她掏出携带的案卷,递到她面前:“这便是许之墨谋害郭大人的铁证,也正因为这件事,他的官职已从顺天府尹降为治中。”
郭婉儿气息发颤,全身都跟着瑟缩起来。
她一把夺过案卷,迫不急待地展开阅读。
案卷中的记录详实、具体,桩桩件件皆人证物证俱在。
郭婉儿瞬间泪如泉涌。
继而身子一软,跌进旁边的玫瑰椅里。
她无法想象,在那幽深的牢狱里,父亲曾是怎样的无助、又忍受过怎样的痛苦。
明明那是他最得意的门生啊!
明明那是最应该关照他的人啊!
没成想,此人却给他带来了滔天的磨难。
郭婉儿情绪崩溃,久久缓不过来。
金毋意握住她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力量。
在真正的痛苦面前,言辞的安慰显得苍白无力。
唯有理解,唯有陪伴!
她何曾没有这样崩溃的时候。
何曾没经历过这种锥心噬骨的痛。
而今,唯有让许之墨血债血偿,方解她心头之恨。
郭婉儿哭得浑浑噩噩:“他为何要那样做?为何呀?”
“因为他想娶你。”
金毋意定定看着她:“他几次向郭家提亲而被拒,便只能对郭大人痛下毒手,如此你便会失去依仗,如此他便能顺利娶到你。”
一听到“郭大人”三个字,郭婉儿猛然一顿:“我父亲现下还在他手上,这可怎么办?”
“他挟持郭大人,也正是为了控制你。”
郭婉儿反手握住她:“金姑娘,我求求你,救救我父亲。”
“我与你皆是被许之墨所害,本就该相互帮扶,何谈一个‘求’字。”她顿了顿:“眼下许之墨已娶你为妻,应该不会再继续加害郭大人了,婉儿姑娘暂可放心。”
郭婉儿咬了咬唇,“莫非……我们父女这辈子都要受制于他?”
金毋意见话已说到火候,便道明来意。
“实不相瞒,我此行还有一个目的。”
她从衣兜里掏出那个药瓶:“此毒无色无味,无药可解,若滴几滴于茶水中,不出三日,便可让人死于无形。”
郭婉儿猛然往后一缩,满面惊恐,“杀……杀人?”
她一后宅女子,连杀鸡都怕,何况是杀人?
“没错,杀人。”
金毋意语气低沉,“只有许之墨死了,你们父女俩才不会再受制于他,也只有许之墨死了,你才能脱离侯府这个‘牢笼’。”
又说,“就算不为自己想,你也该为郭大人想想,郭家沦落至此,可都是拜他许之墨所赐。”
郭婉儿瑟缩着,仍是不敢接那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