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疼一点而已,怎么比得上多抱盏盏一会儿。」
我一边帮他给身上深可见骨的几道伤口上药,一边忍不住咬牙切齿:「你就是个疯子。」
「那我以后尽可能正常一点,好不好?」
盛昀的语气依旧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
我再回忆从前在齐都的那些日子,不禁觉得自己是猪油蒙了心,怎么会觉得这个杀伐果断、连受了致命伤都不觉得疼痛难忍的人,是什么孱弱可怜的小白花呢?
只是。
他们也万般瞧不上我,说我是俗物。
俗物配疯子,正正好。
17
盛昀冒险回都城一事,被瞒在七皇子府,并未有半点风声走漏。
朝中关于他的声讨却一刻也未曾停止,之前林家一案分明已得沉冤,如今却又有不少人说,林家本就有谋逆之心,盛昀更是狼子野心,觊觎储君之位。
「说来到底是皇上心软,怀有舐犊之情,当初抄了林家满门时,才留下了七皇子这个祸端。」
「什么皇子,那就是个疯子!」
我出门买东西,听到城中百姓都在议论此事,气得脑门都冒烟了。
余怒未消地回到府中,紧闭院门和房门,盛昀走出来,瞧见我神色,眼尾轻轻挑起:「是谁惹公主生气了?」
「你们大周这群人,实在是不知好歹!」
我气冲冲道,「这几年分明是你带兵在外平乱,又掌着暗使司忙前忙后,大周这几年国泰民安,你功不可没,怎么他们听了几句流言,便如此轻易地信以为真了?」
盛昀抱着我坐在他腿上,耐心地哄我:「他们说什么了?」
「说你是疯子。」
他笑了笑,不甚在意道:「那有什么关系?我的名声本就不好听,此番议论,他们也不过推波助澜罢了。」
「再说了……盏盏不也常常说我疯吗?」
「那不一样,我那是爱称!」
「爱称?」
盛昀眸色渐深,我并未察觉到,仍然认真地同他解释:
「反正我叫你可以,外人这么叫就是不行?」
「外人不行,所以,我是盏盏的内人,是吗?」
我用力点头,接着在盛昀突然绽开的、艳丽到极致的笑容中,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触感。
微微一僵,我下意识想逃,却被他勾着腰肢拽回来。
盛昀将下巴抵在我肩头,吐露的气息急促又滚烫,语气却十分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