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若汐温柔地笑了,眼眸底藏着难以捉摸的情绪一闪而过。
一个时辰后,狩猎的大队伍前前后后回来了。
猎物清点很快,仍是钟行简拔得头筹。
钟珞儿捏着手帕站起身,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眼巴巴紧盯钟行简。
江若汐拉她坐,被她抻住,再用力才坐下。
“大嫂,你拉我做什么?”钟珞儿都要急哭了。
江若汐安慰她,“不用急,你大哥绝不会在这种场合请这样的旨意。”
“什么意思?”钟珞儿唇色泛白,反过来抓住江若汐,“大嫂,你这话什么意思?大哥不肯帮我们?”
“也不是。”江若汐根据她的了解,一点点分析,“陈向安是狩猎时刚跟你大哥说的这事对吗?”
“是。”
江若汐轻抿唇角,“那一会他绝不会说。”
“为什么?”钟珞儿已经听不见旁的声音,心跳得极快,淹没了所有嘈杂。
江若汐怕她一会真的急哭出来,赶紧一五一十说道,“你大哥这人做事你知道,稳当,如果不是十拿九稳,他不会答应。”
“而且,你的婚事涉及极广,上次秦昂的事他探过祖母的口风,祖母没有明确回答,这次他没提前与祖母和官家禀报,贸然大庭广众说出这番话,你觉得会如何?”
“官家和祖母会直接是一个人给我赐婚。”钟珞儿脱口而出,又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想明白这些,钟珞儿眼神慢慢涣散,整个人瘫坐在蒲团上。
江若汐敛起笑,嗓音放缓,“珞儿,不用担心。就算今天不行,你们也会在一起的。”
她的嗓音刚落,就听见远处钟行简的清亮贯耳的请旨,
“臣想请官家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你尽管说。”昊帝站在皇帐,毫无意外地笑看年年夺魁的钟行简。
钟行简跪得笔直,嗓音如珠玉坠地,带着沉越之音,“臣还没有想好。”
官家倒也不生气,打趣道,“年年魁首,都想不出要什么恩典了吗?”
“朕应下了,想要什么恩典,之后尽管说。”
“谢官家。”
钟行简谢恩退下。
江若汐凑过来与钟珞儿低声,“你现在去求,更管用。”
全然没注意钟行简已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又在给别人出什么坏主意?”嗓音清冽如清泉,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江若汐轻疑,抬眸看向钟行简,眉宇间一惯的晴朗柔和,适才江若汐听到的戏谑似是她听错了。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在钟行简刚一落座之时,钟珞儿便蹲过去,“大哥,我不该让陈向安去求你的。”
她从小太怕这位大哥了,以至于跑过来第一反应不是请求,而是认错,面色微白,姿容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