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能留住一个男人。”钟倩儿眼底的傲气褪去,果敢闪露出来,“大嫂,我听说你打马球不错,我想请你和我组队,往年,马球赢了会有彩头。”
“可以。”江若汐一口答应,“但是不需要你帮我留住你大哥。”
“你自己有办法?”
江若汐只笑不语。
“那你答应我是为什么?”对钟倩儿而言,这种不计成本的对你好,才不正常,“别告诉我你以德报怨。”
江若汐露出怡然一笑,“当然不会,以后是要还的。”
傍晚申时初,车驾抵达行宫。
行宫在惠安寺山下的山坳里,四面环山,不知怎的成了冬暖夏凉的宝地。
王家一行人被分到贺春殿,相较于钟府,这里实在太挤,如若不是各有心思,也不会跑到这里受罪。
一日舟车劳顿,众人乏了,大家各自安顿后散去休整。
昌乐公主还在禁足,这次避暑没有来。
江若汐和钟行简一家三口分了一个殿,殿里敞亮,可惜只有一张拔步床。
钟行简自始至终未归,也没传信回来。
菊香无措问,“夫人,今晚被褥怎么准备?”
江若汐直言,“按往常铺,馨姐儿困了,我和她先睡。”
半夜不知何时辰,守在廊下的婆子远远看到一人岳鹤松汀般顺着回廊走来,屋檐下的华灯褪不去他身上的清零,
钟行简淡淡投来一眼,“夫人睡下了?”
婆子连声称是。
钟行简抬步进殿,推门时格外小声,殿内只留浅浅一处灯芒,拔步床内,落纱轻飘,勾勒出起伏妩媚的身影,
简单净身后,钟行简脚步轻盈地走到床边,躺在了江若汐身侧。
夫妻对峙
拔步床里,江若汐散着一头青丝,正拥着女儿朝里卧着,
她似乎睡得很沉,一截光溜溜的手臂露在薄薄的锦被外头,连带半边圆润的肩头,也在青丝覆盖下若隐若现。
奔波一日的钟行简本已累得倒头就睡,此时异常清醒,
身边的人呼吸很轻,鹅毛般撩在心尖,
暗夜里,钟行简双眸里跳着两簇小小的烛火,比那盏孤盏更躁动,
君子之礼让他不越雷池半步。
没辙,钟行简又悄声去了净室,冰冷泉水浇在身上,过了许久,他才重又换了中衣躺回床上睡了。
菊香今晚守夜,听见世子辗转难眠、一趟趟出去进来,连呼吸都凝滞了。
再次躺下,钟行简挨着床边睡的,特意与妻子拉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