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百姓做点事,多么朴素的初衷。
深陷朝堂争斗泥潭的钟行简沉默了,连卢相生都闷了声。
走得远了、站得高了,经常连为什么出发都忘了。
从江府离开,钟行简和江若汐乘马车回府时,正是歇晌之时,江若汐昨晚没大睡好,车轮一滚,眼睫颤巍巍不听使唤,一会就迷糊睡了。
江若汐一袭素色纱衣斜倚在车棚上,未施粉黛,却双颊红润,清新动人,阖着双眸长睫微垂,白皙的小脸上一片恬静。
唯有此时,妻子才如从前那般温婉柔美。
马车晃动,江若汐的身体随之歪倒,钟行简伸手拉住她,江若汐的鼻息贴在他脖颈处,
钟行简喉结滚动,僵住身子没敢乱动。
直待车轮停下,江若汐猛然惊醒,鼻尖一片清凉,那是他下颚的皮肤,
还没来得及看清,江若汐如避火蛇般从钟行简怀里逃离,脸颊飘出点点红晕,
“世子爷,我……”
预感到妻子又要客套地道歉,钟行简抢先开口,“无碍。是我揽你入怀的。”
他整整衣襟,率先走出马车。
赵管家仓皇跑来,“世子,不好了,书房走了水。”
“案卷可有损坏?”平日里沉稳有神的眼眸一晃,钟行简问道。
赵管家一五一十道,“没有,是左边竹榻那里先走的水,救得急,所以书籍案卷没有破损。”
江若汐此时也从马车里钻出来,轻声问,“怎么失的水?大姑奶奶可来过?”
钟行简轻疑,走水和姑母?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只有一息的疑惑,钟行简伸手扶江若汐下马车,江若汐轻巧避开。
赵管家回禀,“大姑奶奶这会正收拾着世子的东西往静尘院送,说是书房没法住了。大奶奶也说,书房年岁久了,正好趁这个机会,重新修葺。”
上一世也是如此,两人合了伙,不过是为了让钟行简去后院住,
催他们早生嫡子呢!
上一世,她心底感激极了,可现在,她避之如蛇虫。
揣度妻子
钟行简书房被烧的事上次她没多想,这次也不必想了,八成是大姑奶奶的手笔,
按江若汐对她的了解,应没什么坏心思,八成是看出她对钟行简的冷淡,这次到钟府拜会,又发现静尘院没有钟行简的衣物,想出这么一出。
婆母和大姑奶奶不对付,她一问,赵管家一五一十说出事情原委,
听到大姑奶奶要在她的府里指手画脚,从来只歇晌不起身的时辰,愣是一盏茶功夫走到前院书房。
他俩到时,静尘院挤得满满当当的,书房的东西看着不多,堆满了静尘院整个院子,
大姑奶奶先看到江若汐,主动走过来拉上她的手,“东西没想到不少,你婆母正在整理呢。”
范氏不甘示弱的嗓音已经传出来,江若汐嘴角勾起礼貌地笑,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