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范氏处处掣肘,大的支出全部拿捏,下被总管家冷眼相待,她也奈何不了,
这个中馈掌得憋屈,可她就是不愿放手。
她也没闲着,十两弄不出,她便偶尔拿五两八两的银钱,一点点蚂蚁蚕食大树般,挤出一些银钱积攒开铺面的资本,
还好她尚有些嫁妆,已经买了小铺面,即使极不起眼,但她却自信认为可以像江若汐那样能挣大钱。
“母亲,这是祖母寿宴筹备的明细。”刘玉小心翼翼递上账目,
范氏没接,也是自她利用构陷总管事后,范氏再没给过她脸,慢条斯理抿茶,端着茶盏不放。
钟倩儿跟刘玉也因银钱的事添了过节,任由她受母亲的刁难。
刘玉深知自己的处境,半响,才怯然地追加了句,“母亲,这些明细是总管事仔细核算过的。”
有了这句话,范氏才缓缓放下茶盏,接过账目细看。
钟倩儿也凑过来,“这也太寒碜了,菜肴还没馨姐儿生辰时好呢。娘,我在寿宴上还怎么抬得起头。”
刘玉陪上笑,“二妹妹的顾虑也对,可是,年初定下的寿宴总银两就那么多,只能在吃食上略微节省一些。”
钟倩儿嘴角含讽,“笑话,祖母寿宴要请京城所以的达官显贵,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拿这些,你是想要我们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
范氏一记冷眼也甩过来。
刘玉吓得仓皇跪下,“母亲,我也没有办法,年初都是江氏定下的用度,谁成想近日南边一些地方多雨,有些吃食涨了价,银钱不够用啊。”
“母亲,咱们府上都是固定的银钱进项,比不得江氏在外有私产,听说她开的茶楼生意好得那条街上其他茶楼都生意惨淡,难以为继了。她为馨姐儿庆生那样的排场,桌上的菜色自不必说,还洒了密密麻麻一地金豆子,咱们府上去凑赏的下人,哪个不抓了一大把。”
一席话说得范氏心窝里发酸。
刘玉见火拱得到了火候,静跪在那儿等信儿。
果不其然,钟倩儿最先发难,“娘亲,既然江氏那么多银两,祖母寿宴就让她出些银两填补亏空,她不敢不答应。”
范氏即刻吩咐陈嬷嬷,“把江氏叫来。”
陈嬷嬷到静尘院时,钟行简还未走。陈嬷嬷脚步微顿,还是进了屋,
“世子夫人,大奶奶有事请您去趟安乐堂。”故意不说所谓何事。
江若汐懒懒地从书中抽出目光,问她,“母亲可说所谓何事?”
“这……”陈嬷嬷偷偷瞄眼神色肃然的钟行简,自知多说多事端,支吾不详。
江若汐直言问,“可是为了祖母寿宴,银钱不够用之事?”
陈嬷嬷闻言瞳孔骤然一紧,又看向钟行简时,欲要开口解释什么。
江若汐搭在菊香手里,站起身,“既然母亲有请,我便同你走一趟。”
菊香瞥眼钟行简八风不动的神色,心道此去还不知又要受多少难为,世子作为夫君,难不成半分无动于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