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霍月寻环视着四周时。他头皮发麻,想着这样的大少爷进来,实在是纡尊降贵。
所幸,纪灼的衣服根本就不多,一半在学校,一半在床旁边的柜子里,只是拿个袋子简单装下便好了。
他猜霍月寻都没见过这么寒酸的场面,只是想一想霍月寻的表情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赶快出门。
“走吧,我们赶快去吃点东西……”
纪灼锁上门,忽然被霍月寻一把拉住,有点懵地抬头:“怎么了?”
霍月寻用完好的那只左手接过纪灼手里的东西,温热的指腹不经意地擦到了纪灼的掌心:
“好了,走吧。”
纪灼抿住唇,微微怔在原地。
这袋子就是街边发的广告袋,上面印满了“舞蹈教育培训中心”之类的字样,朴素得不能再朴素。霍月寻却没说一个字,却自然而然地接了过去。
纪灼的心莫名其妙地又开始痒。
这次的情感比之前还要汹涌,他足足抑制了半分钟才消停下去,恢复正常的状态,带着霍月寻找到一家好评如潮的早餐店点了吃的。
在等餐的间隙,他还拿了纸巾卖力地替霍月寻擦拭着桌面,一直低着头,耳朵尖却红彤彤的。
老城区的早餐铺子普遍店面都比较小,狭窄的过道旁是四五张并排的桌子,前后桌的后背几乎都能靠在一块。
身后一对小情侣似乎刚刚同居,如胶似漆地靠在一块,声音能一丝不漏地传到纪灼的耳畔。
“宝宝,谢谢你帮我烫勺子呀。”
“这是老公应该做的。老婆除了馄饨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啦,我早上胃口很小的……哎呀,这个馄饨好烫呀!”
“我来……呼……吹一吹,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哎呀,老公,还是你喂我吧。”
“……”
老板娘吆喝着一声“来了”,将两碗馄饨和一笼包子放在两人跟前,说了句慢用。纪灼骤然回神,手不小心碰到汤碗,溅出些许滚烫的热汤。
“小心,”霍月寻连忙伸手,抽了两张纸覆上纪灼的手背,“烫不烫呀?”
纪灼连忙摇头:“没事,是我手笨。”
霍月寻还是不太放心,低下头轻轻地替纪灼吹了吹,然后才弯着眼睛,露出自己的小梨涡:“哪里笨,我还要谢谢灼儿帮我擦桌子呢。”
“不用谢,是我应该做的,”纪灼不太好意思地动了动指尖,“你是不是饿了,快吃点馄饨吧。”
霍月寻笑着点了点头,用右手拿起了勺子,还没来得及把馄饨送进嘴里,就蹙起眉轻呼了一声:“哎呀……”
勺子“扑通”一下落回碗里,霍月寻轻轻捂住自己的手臂。
纪灼一顿,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使劲了,伤口出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