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他轻轻握着季庭泰的手,“哥哥,我只相信你。”
“……”他到底没办法,他的十六一向如此固执,况且他原也是打算挣个太傅替他分忧,遂笑应,“好罢,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知道。”
楚添辛开心地笑了。
“枫亦,去传旨,兴昭侯加封太傅,中秋过后就去尚书房任职。”
季庭泰递上一盏茶。
“天快黑了,你自贵妃那里跑回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让人传个话不就好了?
“不是呀,我回来就寝。我怕哥哥离了我害怕,特意回来的。”
“……”
“哥哥,我们睡下吧?”
楚添辛讨巧笑着,假装没看见季庭泰强忍说教的脸色,熟练解下他的腰封,衣带,一层层褪下他的衣袍,就像他被困在芙露殿时,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细心妥帖。
“这种事,让他们做就是了。”
“长幼有序,十六侍奉哥哥是应该的,十六高兴。”
不能束缚他,就在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占有他。
楚添辛掩下笑意,面容平静自然,只有眼角眉梢处露出一丝丝藏不住的情爱。动作轻柔地给他换上那身与平日寝衣颜色一样的,素绉重缎裁的寝衣。
去年外域进贡的素绉缎子,他全拿来给季庭泰裁了寝衣,但是只有他亲自服侍时才会给他穿。这样一来,天长日久,哥哥就会觉得他才最贴心。
季庭泰叹气。
“尊卑有别,你我之间,自然是先君臣,再……”
楚添辛不满:“哥哥。我与哥哥之间,不论那些。”
“而且我说过好多次了,哥哥在外面,也无须行大礼。”他小声嘟囔,明显是觉得季庭泰待他还是有规矩束缚,不够随心。
“你偏爱,心疼,哥哥都明白。可我身为臣子,不能倚仗皇恩放肆无礼。”
楚添辛垂眸不语,虽不认同,却无可反驳:他与哥哥之间,确确实实隔了一层身份。
睡前,季庭泰重新给他换药。
“小心点,别乱动,万一压到可不好。”
季庭泰每天都嘱咐,楚添辛乖巧应着,只是……
即便他有意离哥哥远些,免得打扰哥哥休息,可睡熟后,他总会习惯性地钻到哥哥怀里,次日一早,抬头便是哥哥的容颜。
这样一动,难免压到伤口。
次日下朝,楚添辛处理完大半公务,趁季庭泰给他揉头放松,悄咪咪凑到他耳边。
“哥哥,我陪你回府看看,明日中秋宴,你留下陪我好不好?”
“我自然可以留下,只是你应该与皇后一起过。”
“哥哥~十六只要哥哥,我们在一起,才算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