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庭泰神情迅速严肃:“胡说什么?这也是能乱说的?你也太不拿自己当回事……”
说到此处,季庭泰微微一顿,眉头一皱,细细琢磨起来。
他似乎到现在都没见到那所谓的刺客……
“十六,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哥哥!我才不会呢,多疼啊。”他撅着嘴不高兴,牵着哥哥的手一晃一晃,“哥哥要信我呀。”
季庭泰叹气,想起那伤直接从肩至肘,他的十六素来娇气怕疼,没再多想。
“你先歇着,我去看看药。”
于楚添辛,这算是因祸得福。
季庭泰自责不已,因他是在自己不在时遇刺,现如今是日日跟在身边,半步也不离,一时半刻见不到就紧张兮兮,浩浩荡荡带着一大群侍卫来寻人。
楚添辛欢喜又懊悔:早知哥哥爱他也如自己一般,当初就该换个方法困住哥哥,让他死心塌地留在自己身边才是。
实在可惜了。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嗯?嘿嘿,在想哥哥。”楚添辛蹭过来,季庭泰迅速弹开,心有余悸,“怎么就凑过来了?带伤也不知小心。你要什么,我去拿。”
“要哥哥。”
季庭泰笑了笑,揉揉他的脸,低头亲他一口,自己转到他另一边,任由他靠过来。
“乖十六。”
有那么一瞬间,楚添辛觉得自己才是哥哥豢养的小金丝雀,以爱做饲料,喂养至今,以致他只能靠着哥哥的爱活着。
若说那三年故意不相认是哥哥欲擒故纵拿捏他的把戏,如今若即若离的态度,更是死死拿住了他,现在,只消稍稍给出那么一点点,他都会疯狂扑上去,只为那一点点的爱。
而此刻,他的主人将他赖以生存的爱意毫不吝啬洒向他,他简直要溺死了。
然真正要溺死在情爱中的人是季庭泰。
“十六,歇一歇吧,你身上还有伤……”
“好哥哥,我实在忍不住了。”楚添辛撒着娇,从他左边滚到右边,腻着贴着,几乎要与他融为一体。
——他无数次这样想过。
他与哥哥血脉相连,情意相通,就连思想也是大差不差,合该融为一体,再不分彼此。
——在他心里,哥哥永远是他的太子哥哥,无论他此刻占据的是谁的身体,他与哥哥都是血脉相连的。
季庭泰顾着他身上带伤,一只手照例攀着他,另一只手却反手抓着枕边的床单,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因过于用力而指尖泛白。
“哥哥……”
楚添辛不满他所为,抓起他的手放在唇边摩挲。
“哥哥的一切都是我的。”
欢愉与痛苦,都是他给的,都是属于他的。纵使想发泄,也只能对着他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