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果然是唯利是图的小人,公主再有野心,也不会拿临国做赌注。好好做你的事,管好自己。”
季庭泰垂眸:“臣该死。请公主安心,此事一定办妥。”
“那边宠爱你,适时也该恃宠而骄。他亲临灾区,查抄贪官,修治东渠,公主善行都被盖过了。”
季庭泰适时做出自责又恐惧的样子,垂着眼眸低声辩解:“我……我与他同来灾区,他若成了昏君,我岂非遭万人唾骂,怕是公主,也不能救我于流言……”
“……”领头的人暗自腹诽,给人玩的东西还挺在乎名声。但他到底克制,没太给季庭泰脸色瞧,敷衍两句,“他日事成,谁能记得?公主统共吩咐这点事,还望侯爷务必办妥。”
“是,臣明白。”
“这是后几个月的药。”
季庭泰接过,作出千恩万谢的姿态,小心藏进荷包夹层,内心也确是庆幸。
至少现在,事情没解决,他得靠这个活着。
领头那人看看窗外,月色正浓。
是时候了。
他命人收了方才绑季庭泰过来的麻绳,取出一捆新的,重新绑了他,按在一处堆满柴薪的角落,顺走他身上值钱的东西,抓皱衣裳,作成绑架劫财的假象。
“这么久,他也该寻到了,小心漏了破绽。”
季庭泰想要挣扎:“若是他寻不到……”
“只要他还宠你,就不会放任你不管。”
说罢,他猛地拉紧麻绳,打了个死结,点燃桌上线香便离开了。
眼睛蒙着布,嘴里也塞了东西,不能看不能说,甚至由于迷香,他连意识都不那么清晰,混混沌沌,时间的流逝也慢下来,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忽然,外面传来纷乱的脚步,木门被大力打开,听声音,似是踹开的。
一人大步走到他跟前,阴影彻底笼罩了他。
季庭泰原以为是他们去而复返,直到跟前有人站定,一缕清淡的香气便取代了迷香,清幽明远。
龙涎香……?
十六!
他唔唔发出声响,试图挣扎引起注意,随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散心
楚添辛黑着脸看哥哥失去意识,默了半晌,还是把人抱起来,松绑喂解药,看着哥哥眼角嘴角以及手腕各处被勒出的痕迹,说不心疼是假的,可除了心疼……
罢了,还是先把人带回去。
坐在马车上,楚添辛紧紧抱着哥哥,即便在梦中,季庭泰也难受得挣了挣,得到一瞬松快,又很快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