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给徐霁盖上了毛毯,才躲回了房间,在寂静的夜里独自品味这个无人知晓、不请自来的有关心动的秘密。
其实徐霁之前的那个真心话问题现在也有了新答案。
在六月一日凌晨的三点零六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暗恋对象献出了自己的初吻,也夺走了他的初吻。
–
次日晨。
徐霁在沙发上醒来,掀开毛毯,开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客厅。
昨晚的那杯酒实在太烈,他又是个不太能喝酒的。一觉醒来,头痛得要命。
另一个醉酒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本来徐霁是想帮夏炽把大开的房门掩上,却不小心看见他把被子蹬开,春光乍泄。
徐霁在门外徘徊了一阵,还是选择进去给他把被子盖好。
因为醉酒,他睡得很沉,手里死死抱住一个火人玩偶不撒手,嘴里呢喃些徐霁听不懂的梦话。
徐霁蹲下来,很认真地端详他——毕竟他很早就想这么干了。
夏炽睡着的时候很乖,和那个逗他玩的人一点儿也不一样,和那个光芒万丈、总是最耀眼的中心的人也不一样。
徐霁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他的鼻尖有一颗小痣,很小也很不显眼。直到刚才徐霁才发现。
窗外黄雀枝头叫,楼下大爷大妈闹,分明很吵,一点儿也不安静。
但此刻却好像落下了一道隔音罩,他唯一能听见的,只剩自己过快的心跳。
–
“六月一日晴
我从来都明白太阳的光不止给予我一人,但不妨碍我在幻想里将他私藏。我在他鼻尖的痣上印了章,所以至少在印章的那一秒,他属于过我。虽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徐霁从他房间逃走后,在日记本上这样写道。
然后他简单地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书店。
–
夏炽醒来时,已是正午。
他不停地揉着太阳穴,想以此缓解头痛。
片刻之后,昨夜荒唐的记忆碎片被拼起来,形成连贯的画面在脑海里播放起来。
“我疯了吗?”他像只小海豹一样抱住头,“我都干了什么啊!”
夏炽把责任归到酒精头上,把昨晚的一切解释为酒精带来的错觉。
就在他的内心无限拉扯的时候,电话铃声的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谁?”他随手滑向接听,又按了免提。
“你姐。”
“有事吗?有事快说,没事挂了。”夏炽靠在床头,“你弟正在思考人生。”
“哟,怎么了?”夏晴笑着揶揄,“失恋啦?我们家小火苗还有熄灭的一天啊。”
“你到底有没有事。”
“有,我有。”夏晴赶紧说,“我晚上有个宴会,要求得带男伴出席。”
“夏小姐,弟弟不是这样用的。”夏炽的声音闷闷的,“你公司那么多男艺人,你带个去就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