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帕尼迦张着嘴,却发不出多少声音,他痛苦地嘶吼着,带血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淌,染湿了朗卡尔沾着白灰的衣服。
就像五年前一样,说好要跟他一起度过往后余生的雄主,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啊————”
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整片荒林,深入肺腑,痛不欲生。
薄纸
栖迭礼结束后,众人纷纷离开。
凌洲混混沌沌地跟约格泽昂他们道了别,匆匆坐上飞行器,火速赶回家。
到了家,他径直冲上房间,挥散包裹着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把笔记本拿下来,之后就没了动作。
他站在书架前,垂眸静静地看着手上的笔记本。
紫罗兰,凌洲笑了笑,这不是老同志最喜欢的花吗?他记得家里阳台上栽了一排的紫罗兰,老同志可宝贵了,晴天晒太阳,雨天搬进屋,在的时候浇水施肥,不在的时候也要留一串的字条提醒他每天注意他的宝贝花儿。
只可惜老同志在这方面着实是有些天赋,养一盆死一盆,养一排死一排,隔几个月就重新购置一批新的来,这么些年,家里养过的紫罗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他以前问过老同志为什么这么喜欢紫罗兰?干嘛不换些好养活的来养?
老同志说啊,他就喜欢紫色,就觉得紫罗兰最好看。
现在想想,喜欢的哪是紫色啊,分明是某人的紫眸吧。
想到这,凌洲不自觉地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眼睛,骤然知道约格泽昂就是自己的父……雌父,他只觉得心里百转千回,情绪复杂难辨。
半晌,凌洲还是低下了头,伸手翻开手里的笔记本。
……
市郊。
帕尼迦眼神空洞地坐在朗卡尔身边,一动也不动。
颓丧与死亡的气息渐渐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无声地缠绕着这位刚刚痛失虫崽的雌虫。
缠啊,绕啊。
在绕到最后一圈的时候,他忽然动了。
帕尼迦从悲痛与寻死之中清醒过来。
他不能死,他怎么能死呢?
害死朗卡尔的凶手还没有找到,他不能死。
对,他不能死,他要报仇,他要让那个人付出代价!他要让那个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帕尼迦抬手狠狠地甩了自己几巴掌,用连续的疼痛逼迫自己振作起来。
他低头看向朗卡尔,拼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痛苦,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理性找寻着线索。
“!”
帕尼迦的视线定格在堪堪悬挂在朗卡尔脖子上纽扣链子上的半截带子上。
青色的眸子里发出骇人可怖的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