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洲点头,“另一个没有虫族的世界。”
萨岱霍斯有些明白了:“是……您的世界吗?”
凌洲笑了:“嗯,那个世界叫‘人类世界’。”
萨岱霍斯若有所思:“人类世界?”
“对,我原本是一名历史系研究生,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水晶带到这里来了。”回想那天,凌洲还是感到万分惆怅,“我一过来就是在北地,一群军雌持枪站在那说要带我回主都,哎呀妈呀,可吓人了,你都不知道给我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多大的创伤。”说着又缩了缩,身体力行地表达了自己的害怕。
萨岱霍斯轻声笑了出来,安抚地拍了拍他:“别怕,殿下,现在不会了。”
“嗯……”凌洲小声哼着,“后来我就一直想着回家来着,但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办法,愁死我了,”凌洲感叹着,“那段时间,每个曼斯勒安的深夜,都有一道孤独的身影静静地亮着一盏灯,那就是我,我都担心我毛都掉秃了。”他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头上还茂密着的金毛。
“……”萨岱霍斯揽着凌洲的手紧了紧,“那……”他只觉如鲠在喉,一时开不了口询问。
凌洲察觉到了,立马仰起头认真地看着萨岱霍斯:“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上将,我早就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这儿,留在你身边,跟你在一起。”越说越小声,耳尖才消下去的红意又隐隐有冒头的态势。
萨岱霍斯抿了抿唇,听见自己有些发颤的声音自喉间探出:“那您的家人们……”
凌洲一听就想到了自己过往十二年被亲爹坑得亲妈都不认识的惨痛经历:“其实我觉得他可能会立马出门买鞭炮啤酒来庆祝。”
声音说得又小又快,就在身边的萨岱霍斯也没有听清楚:“什么?”
凌洲清了清嗓子,复述了一遍老同志多年前的原话:“咳,没事,我跟我爸……就是父亲一起生活,他早就想自己一个人过老年……中老年生活了,一度想让我去外地结婚定居,现在,嗯,虽然不只是去外地,但本质上是差不多的。”
萨岱霍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顿了顿没说话。
凌洲见状猜出他想问什么:“没有没有,我爸妈只是离婚了,我跟我爸一起生活而已。”
萨岱霍斯松了口气,伸手拨了拨凌洲额前的碎发:“那,如果能回去的话,等这边一切都安顿好了,我跟您一起回去吧。”
凌洲讶异:“啊?”
萨岱霍斯抱歉地看着凌洲:“很抱歉,殿下,这里的事我必须去解决,之后才能跟您一起回去。”
凌洲连忙爬起来,郑重地看着萨岱霍斯:“上将,我跟你一起解决,至于回家的事不急的,回得去我带你去见见我爸,回不去……就当我远嫁了吧,你不要有负担,而且……”凌洲的神色慢慢地凝重起来。
萨岱霍斯伸手揉了揉他的眼尾:“怎么了?”
凌洲抿了抿唇:“其实,准确来说,我应该是穿书。”
萨岱霍斯愕然:“穿书?”
“嗯,”凌洲点头,“我父母是在我十二岁时离婚的,那天……发生了点事,我烧了好几天,醒过来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萨岱霍斯闻言,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凌洲继续说:“后来,我爸为了逗我高兴,就自己动笔写了一。”
萨岱霍斯有些迟疑:“……是,曼斯勒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