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过头,他又一一扫过屋内的人。
梁时砚顺势起身,身后人见着梁时砚起身,也跟着出了门。
病房就这么大,门口的窗户还是透明的,想做什么也做不了。
何况,周融现在还吊着水。
没能力做其他事。
病房内,任怜站在周融的床前,姜致躲在厕所里,时间一点一滴拉长。
任怜抬起头,小心翼翼说:“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对吗?”
周融点点头,随后漫不经心地说:“我又不是你们一结婚,就不要你们了。”
视线下移,他看了看旁边的椅子,示意让任怜坐。
任怜坐下来,神色带着窃喜。
却没看见周融唇角笑意一点点消失,眼底阴鸷。
长臂一伸,他点了烟,猩红烟火徐徐燃烧在指隙,“为什么要插手阿雅的事?”
阿雅,就是昨天和周融一言不合的堂姐。
任怜瞳孔骤然瞪大,否认道:“我没有帮阿雅,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我一点也不知情。”
周融神色莫测,他没说话,室内声音静的一根针都能听见,气压也低的恐怖,任怜扛不住这种压力,嘴唇死死抿紧,眼圈蓄着一泡眼泪,像是受了偌大的委屈。
她缓缓说:“我真的没有,你是听谁瞎说了什么是吗?”
周融低讽:“我需要听谁说吗,任怜,如果你再帮她,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周融现在虽然在周家还是个“小周总”,但他受宠的程度,只要不闹出太过分的事情,周家都会全力保他,甚至会帮他做这些事。
当初他要保姜致的时候,周家那些人也动手了,所以至今为止,梁时砚都不知道姜致现在的公司是周氏。
换一句话说,如果周融想针对谁——
周家也会针对那些人,更别提,任怜还试图拉周融堂妹下水。
任怜唇瓣抿了又抿:“真的不是我,阿融,是阿雅过来找我,让我帮她,说我不帮她就去死,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
她的嗓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够门外人听见。
门外人踌躇着要不要进来。
周融弹了弹细长烟身,一口吐出,雾霭缭绕,遮掩晦涩不明的轮廓,“该说的,我两天前已经跟你说过了,不要把我们的情分耗光,任怜。”
任怜低低开口:“前天,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不想让阿雅去死。”
难怪。
因为任怜的欺骗,周融怒意蓬勃,他又舍不得对自己心爱女人发火,只能发泄到她身上。
她想,上次在酒店听见的电话——
不会就是在和任怜打电话吧。
她虚虚垂下眼睛,听见屋内声音在喧嚣过后,又变得寂静,忽而房间内传来一声:“出来吧,人都走光了。”
姜致在原地站了几分钟,慢慢走出去。
正如周融所言,因为刚刚的不愉快,那些人都走光了,似乎担心周融和梁时砚打起来似的。
但现在周融正躺在床上,怎么打得过梁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