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开安本想说钓鱼多不好玩,一伙人在一起开派对喝酒打牌才热闹,但看周致恒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顿时学乖了一点,“钓鱼钓鱼,修身养性,今天你们运气了,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钓鱼神技。”
约会之中多了一个大灯泡,多少让周致恒有些不满意,但他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蒲开安这个人算是他关系不错的朋友,这个人性格有点疯,有时候就爱瞎起哄,直接把人撵走估计会有些麻烦,倒不如留他在这里待着。
不过对付这种人周致恒也有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他让船员拿了一根新矶竿交给蒲开安,然后搬了个板凳给他,要他坐下开始钓鱼,蒲开安开始笑嘻嘻应了,也真的像模像样的举着矶竿装样子,但他时不时的和对面那一群嘻嘻哈哈的美女们抛媚眼,丢飞吻,完全把这个地方当成自己的秀场。
他的想法也很好理解,蒲开安以为周致恒只是说着玩的,钓鱼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摆脱他的一个借口,他才不会上当,他就是要在这里捉弄一下周致恒。未想到对方真的一本正经的开始垂钓,坐在栏杆边十几分钟都没起身,一副不为外物所动,一心只向大海的模样。
顿时蒲开安有些坐不住,屁股在椅子上扭来扭去,他想开口说两句话,但张嘴就被对方嘘了一声。“安静点。”
“那个,致恒兄,天这么热,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心静自然凉,别蹦来蹦去,鱼都给你的浮躁吓跑了。”
“没这么夸张吧?”
“嘘……吵着我了。”
这下蒲开安无语了。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站在甲板边上的姑娘都不耐烦了,钻到船舱里自顾自玩起了游戏,而蒲开安仍然握着鱼竿,眼巴巴的盯着浮漂,希望它动弹一下。
别看周致恒向来一副从容风趣的模样,但作风和他那个严苛稳重的父亲还有几分相似。无论在商场还在私下,是一点亏都不吃。今天蒲开安好不容易抓住他带情人幽会的小辫子,还没调笑几句就被对方反杀,蒲开安都有点蔫了。
他是犯什么毛病要来周致恒的船上受这种罪,被拘在这里就算了,说话都要被嘘,人家倒好,有小情人在身边眉目传情,手把手教对方挂耳食,甩杆,腿还不时碰一碰,那副亲密的样子简直要辣瞎他眼睛。他呢?和邀请妹子们隔着条船遥遥相望,她们是挺热情的,但是完全摸不着啊,这个待遇差别实在很大。
蒲开安没多久就丢下矶竿甩了甩手,“致恒兄,这垂钓也太没意思了吧?如果运气不好,是不是一早上我们都钓不到鱼?”
周致恒轻笑一声,“你不是说要展现你的垂钓神技么?这点耐心都没有?”
蒲开安摇头,“要是平时就算了,今天这么多姑娘等我,个顶个的漂亮,我还留在这里多不解风情啊。”
周致恒说,“我就是这样不解风情的人,要走我也不拦你,我叫人给你搭块板子,我就不送了。”
突然,童慕寒的浮漂动了一下,他面上一喜,“周少,上钩了。”
周致恒也不管蒲开安是什么回答,转头指点他,“别急着收线,耐心点,这里的鱼狡猾的很,多半只是试探吃饵。”
童慕寒连忙不动。
周致恒放下自己鱼竿走到他身后,从后面绕过童慕寒的身体握住他的手。童慕寒鼻尖凝固着一滴汗珠,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所致,还是因为身后那个人温热的胸口,只听周致恒低沉又带笑意的声音在他耳后想起,“行了,杆梢弯得厉害,是条大鱼,快提竿。”
童慕寒连忙猛地一拉,然后拼命收线,他用尽了力气,感觉手被拖得老疼,不过仍然没办法收回鱼线,见状周致恒一把握住他的手,帮忙他把鱼拉了上来。
哗啦一声,一只十几公斤重的枪鱼破水而出。
童慕寒大喜,“好大啊!”
周致恒笑了声,“是啊,好大的鱼,今晚的晚餐有着落了。”
枪鱼被晕头晕脑的从水里拽出来,落在甲板上还不停扑腾着尾巴,周致恒拉过钓竿,把鱼交给船员,让他带给厨师养起来。
“好玩吧?”他看着眼睛发亮的童慕寒,忍不住勾起嘴角,“钓鱼就是这一刻最值得期待,为此要经历过多久等待都是值得的。”
童慕寒点头同意,“嗯。”
两人刚才一阵忙活,都忘记边上蒲开安还在等着,等他们抓完鱼,蒲开安才撇撇嘴,“致恒兄,我没你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我喜欢及时行乐,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周致恒回头看他,“所以呢?”
蒲开安叹口气,“所以,我和你们没有共同话语啊,你们两个倒是亲亲密密的,我一个人不被理睬,有点孤独啊。”
周致恒自然不会留他,笑着道,“行了,想走还找那么多理由,你那边那么多漂亮姑娘,你会寂寞到哪里去?走吧走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等对方走了,童慕寒还是没搞清楚他来干什么的,好像就跑来打个嘴炮,又被周致恒不动声色的打发走了。他疑惑的看着,“周少,你朋友就这么走了啊?”
“留他干嘛?打扰我们?”周致恒倒不介意,轻松自如的将矶竿朝海面甩出去,“大概是听到什么风声,好奇心上来了,想见见你,以后别理他就是了。”
什么风声?童慕寒有些紧张。
周致恒瞥了他一眼,又笑了笑,“怎么,知道自己和我绑在一起,担心了?”
童慕寒脸上有些发红,不过仍然说,“我无所谓,您不觉得困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