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样的场景能持续很久,突然一道哭声传来,说话尖锐,“你不要再跟着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我是你妹妹。”
这声音我和陆礼再熟悉不过,一听就知道是小南,那后面跟着的只可能是关悟。
关悟急得不行,但又顾忌小南的情绪,只能默默地跟着,时不时说一句。
我和陆礼也顾不得自己,赶紧上前,一人站在一人身旁,随即就看小南哭得稀里哗啦,涕泪横流。
脸上的妆早就花了,被晕开的睫毛膏染得眼皮上到处都是,粉底液被泪水冲刷后像白面条一样挂了两行。鼻子被扭得通红,堪比被急冻后又迅速解冻。
小南看我一眼,终究什么没说,抬脚就往电梯方向走。
关悟跟在后头,又是一声咆哮班的呵止,“我说了叫你不要跟着我。”
那天晚上,我爸妈高兴地和王阿姨他们出去打麻将去了,而家里早已闹翻了天。
关悟固执地守在小南卧室门外,陆礼怎么都劝不住。
我担忧地看向陆礼,他也只是摇头,“让他们都冷静一下也好。”
“可是小南……”陆礼打断我,“相信他们,能处理好这事。”
而这件事,直到我爸妈从外面回来,都没有发出任何异常,那天晚上关悟没回家,而是住在了我家常年给他留的那间客房。
他和陆礼本来就只有两天假,这下因为小南全部耗下了。
陆礼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最后只能强行把关悟拖走。
走前,关悟交给了一封信,说让小南情绪平复后再教给她。
他回来是期待和走时的落寞都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大脑呢,突然便伤感起来,像我和陆礼这样两情相悦彼此喜欢的人终于还是少数。
小南和我不同,即便关悟对她的好从来都带着些许的目的,但他克己守礼,尊敬长辈,这样的朋友,我由心底里不想失去。
陆礼走后,我给他发消息,而陆了却只是回复了我一句:“交给时间处理。”
这个时间一处理就是好几年。
那次关悟告白失败后,小南和他的联系就少了。
除了李奶奶来时的客套,几乎不再提起这件事。
关悟好几年没再回来,直到有一次,陆礼打来电话,说关悟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不敢通知李奶奶,只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
我着急忙慌地把这件事告诉了小南,不说别的,就算是朋友,我们也该去看看。
小南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压腿,看着像是没事人一样,但眼皮明显跳了一下。
我又说道:“那件事过去了很多年,你还没放下吗?就算不拿他当哥哥,我们做个朋友也不行?”
小南又松动了几分。
我继续努力道:“六哥说他伤得挺重的,受伤后是直升机直接从洲里接回来的,现在就在军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