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婉瑜向关照做了个简短的工作汇报后,她提出自己要再去一趟养猪场。
“婉瑜,你去一趟也好,把昨天我们没有了解的情况再仔细看一下。”
这一次,许婉瑜特地深入了猪舍实地勘察,她想知道改造猪舍污染到底需要多大的投入。
然而不久后,许婉瑜就感觉到胸闷气短,四肢无力,她意识到可能是猪舍的气味诱发了她的哮喘。
她马上吸了随身携带的沙丁胺醇,并且快速移动到了室外通风处。
但是因为养猪场整体环境太过恶劣,而且她吸入的是猪舍里大量使用的微生物除臭剂。这些简单的治疗措施,无法帮助她缓解病情。
最终,她被120送到了舒兰医院急诊。
当晚傅瑾辞出差结束,深夜回到家时,发现家中空无一人,他非常警觉地给许婉瑜打了电话。
“你去哪了?”
“我在舒兰医院急诊输液。”许婉瑜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了?”
傅瑾辞的语气很担心,他听出了许婉瑜说话不连贯。
“哮喘发作。”
许婉瑜觉得说话特别费劲,几乎要用尽力气才能说出一句话。
“知道了。”傅瑾辞只说了三个字,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许婉瑜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她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在鬼门关外溜达了一圈。
她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段时间不知怎么搞得就成了舒兰医院的常客。
突然,她听到几个护士窃窃私语。
“章院士的得意门生来了。”
“傅瑾辞吗,来干嘛呀?”
“不知道,患者里有什么大人物吗?”
然后她就吃惊地发现傅瑾辞出现在了自己的床边。
急诊室的医生看到傅瑾辞同样很惊讶:“傅医生,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我来看我的朋友。”傅瑾辞指了一下许婉瑜,他神情严肃而担忧。
“她现在没事了,送来的时候血氧很低。”
“这袋水挂完就结束了。”急诊医生又说。
“需要住院观察吗?”傅瑾辞问。
“不需要,现在血氧已经上来了,在这里休息不好不利于她恢复。”
许婉瑜在急诊输液了大量激素类和茶碱类药物后,终于控制住了哮喘的进展,被傅瑾辞接回了家。
“听说你不肯通知家属。”傅瑾辞神情严肃。
“嗯。”许婉瑜低着头。
“进了急诊为了防止突***况,必须要通知家属的。”
傅瑾辞知道许婉瑜不想让自己母亲担心,但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他必须把问题的严重性告诉她。
“我知道。”许婉瑜双目垂泪。
其实这一天,她心里特别难受。只不过从小的生长环境,让她习惯了一个人扛这些事情。
无人陪伴,无人倾诉,独自消化所有的委屈和痛苦。
“好了,别哭了。”
傅瑾辞看到许婉瑜默默流泪,一下子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太凶了。
“谢谢你,傅医生。”许婉瑜边说边擦眼泪。
“别哭了,我刚才说话语气重了点。”
傅瑾辞拿着纸巾帮许婉瑜擦起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