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点点头,又冲那太监说:“路上小心些,贵妃若有不适,朕唯你是问。”
小太监瑟瑟发抖地应了一声,王富贵跟着他出去了。
见他出来迎春有些紧张,“娘娘,方才俞妃娘娘进去时,可叫奴婢担心坏了。”
王富贵披上斗篷,“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如今已与庶人无异。”
迎春为他撩开轿帘,待起轿后挨着轿子在窗边小声同他说:“那也是她罪有应得,她暗害娘娘,本就该死,叫奴婢说,倒不如叫她永远留在秋月宫中,郁郁而终。”
王富贵心想迎春这丫头吧,平时正儿八经问她怎么使坏,她想破脑袋都只能想出下毒这么个烂招的人,倒是在不经意间能说出些十分有操作性的法子。
轿子行至半路,王富贵却吩咐,“去忘忧宫吧,本宫去看看静妃。”
静妃自那日冬至宴上受辱,就不曾踏出过忘忧宫一步。
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也丢不起这个人。
这宫中人多嘴杂,难免会有人私底下议论,她纵然想要发落谁,可又如何能封住悠悠众口。
那日在场的宫人们不在少数,想来她这一生所受之辱都敌不过冬至宴当日叫她心存记恨。
她夜夜梦魇缠身,就连照镜子时都怕再看到那几指红痕。
“娘娘,贵妃娘娘来看您了。”婢女在门外匆匆进来。
随后那人便踏入了殿中。
静妃慌忙上前行礼,“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娘娘赎罪。”
她将头埋得很低,似乎是不想叫人看到她的模样。
王富贵进来时匆匆瞥了一眼,静妃脸色略微苍白,看起来似乎也未着粉黛。
王富贵伸手将她扶起来,让她坐下,随即自己坐在她身侧说:“妹妹脸色不好,可叫太医瞧过?”
静妃又侧过脸去,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她言语之间都透着冷漠,“娘娘是来看臣妾笑话的吗?”
那日冬至宴上,说到底是因为澜贵妃所举刺痛了她的心,她心有不甘又听俞妃那般言语,才出言讽刺。
可她又不能将此事怪罪到澜贵妃身上,毕竟她才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
那日澜贵妃歌声算不上有多动听,声音也不如她曼妙婉转,可即便如此,她也能叫皇上为她大为惊喜。
皇上教过她许多歌曲,纵然是亲自教授,无论她唱得如何,就算能余音绕梁三日,皇上也从来不曾对她展露过那样的神情。
说到底,终究是她错付了。
也怨不得澜贵妃。
“妹妹怎会有如此想法?本宫知道你心里难受,本宫来忘忧宫,一是想来探望你,二是要告诉妹妹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