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最终也接纳了。
他以为这件事情他们也能接纳。
但是比想象中难。
父亲打折了一根棒球棍,而母亲趴在墙角哭得不能自抑,眼底满是失望。
他们说,让他滚,当做再也没有这个儿子。
他情绪也少有地激动,于是从车库挑了一辆车,就径直出了门。
但谁能想到呢,他竟然就这样出了车祸。
在一次吵架之后,在和家人的误会没有解开之前。
他是独子。
他不知道,父亲说出那句,“你现在就去死,当做没你这个儿子。”之后,真的收到他的死讯,会是什么心情。
他不知道,当母亲哭着拦下他父亲的棍棒,却看到他被撞得面目全非,躺在icu是什么心情。
他和菲尔德在墙角相撞的那一刻,他想的就是或许自己的家人能够轻松了。
但心里却还是沉甸甸的,如同坠着一块石头。
霍尔斯的到来,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拨动着他心中的天平。
原本他以为没什么能动摇他回去的心。
但这片羽毛越来越重,如有万钧之力。
这一刻,他站在平衡点,只觉得有些茫然。
他到底,应不应该回去?
霍尔斯任由水珠从他身上滑落。
他伸出手,接了一捧水,那水珠顺着他的手腕下坠。
雾气蒸腾中,他观察着自己的身体,判断哪一方面对兰登更有吸引力。
那些有些丑陋的疤痕已经恢复了,他看起来渐渐走向了全盛状态。
这是高等级雌虫特有的恐怖恢复力,但此刻他竟然有些遗憾。
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恢复得没有这么快就好了,或许可以借口让兰登上药……
他盯着自己透过肌肤带着些淡青色的血管,思考着要不要划伤它来达到这一目的。
但是不行。
这是兰登精心养护好的,他不能随意破坏。
会有更好的方法。
霍尔斯想。
他将所有的泡沫冲刷殆尽。
不过他还没有发现而已。
第二天一早,圣殿的侍卫告诉了他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雄虫阁下,您要被遣散了。”他将一封告知信递到了兰登手中:“克雷德圣殿因为管理不力,需要搬迁到另外一个星系。如果您愿意,可以在此处暂住,等到新搬迁的地址下来,我们再通知您。”
兰登接过告知信,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
说起来和他还有些关系,要不是当时威勒挑衅他,把事情闹大,说不准克雷德圣殿还能长长久久地存在下去。
兰登把信件叠好:“我知道了。”
正好他们也准备离开。
“霍尔斯,要不我们这两日就动身前往雅各布星系吧?”兰登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