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链从花洒的开关处落下,打在他的胸膛,冰凉一线。
心脏跳得极快。
他愣在原处,连一动都不敢动。
然后他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
柔软的唇贴了上来,脑海中一声轰鸣——
是兵荒马乱的声音。
陷入到发情期的雌虫像是一块炙热的烙铁,肌肤紧紧相贴所带来的潮热,比任何一次精神海中的精神力相接都要来得汹涌和猛烈。
兰登将信息素度入雌虫的口中。
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
这是见效最快的,
家里真的连一支抑制剂都没有,而再去买根本都来不及。
原本像是脱水的蔫哒哒的蕨类植物,在兰登俯下身去的那一瞬,就如同吸取到足够的阳光雨露一般,急切地凑近。
……
兰登一边扶着浴缸壁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然后单手抽了一条宽大的白色浴巾,把渐渐平静下来的雌虫包裹起来。
之所以知道他恢复了意识,是因为他从如小兽般毫无章法啃咬渐渐变成了带着些试探的温热舔舐。
唇瓣已经被咬出一个红红的印记,手指微微触碰,还会有些微的刺痛感。
那是被吮吸地过分留下的痕迹。
他明明是主动俯就的那一个,却因为那好脾气的迁就,被掠夺、被索取,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兰登在镜子边甩了甩头,把湿透的衣物换掉,然后用毛巾擦了擦不知是被汗还是水溅透的发丝。
浴室里安静地可怕。
雌虫的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似乎已经清醒了一点,所以遮住了眼睛,不太敢看他。
虽然粉红的潮汐已经褪去,但是他耳朵尖上的那一抹红却一直未褪色,反而像是落在雪地的一片红梅花瓣,更加明显了。
良久。
“阁下为何要这样?”雌虫的声音微微嘶哑,还带着未褪的鼻音。
但他撑着酸软的脊背坐了起来。
喉咙深处仍涌动着蜜一般的甜,他说的每一个音节,都忍不住帮他再回味一遍。
像是燃烧满业火的地狱突然降落甘霖,如同寸草不生的荒原瞬时拂过春风,万年积雪的冰川盛开雪莲——
难以置信的惊喜就这样降临在他的身上。
原本难熬的一分一秒此刻却如同白驹过隙一般飞逝而过,霍尔斯垂下眼。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一无所得,没想到却被妥善安抚,那些焦灼与痛苦就这样被轻易赶走。
他为何会这样?
不是、厌恶他吗?
兰登叹了一口气。
“不是。”
他对雌虫的心音径直做了回答。
“没有讨厌过。”兰登用半湿的毛巾,将雌虫湿漉漉的金发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