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朵开在温室里的脆弱玫瑰,被人带出了温室,种植到了野外。
玫瑰以为她会等到阳光普照,结果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暴雨的洗礼。
年鹤声裹挟着酒气的滚烫呼吸喷洒在颜以沐的脸颊上,他没再说话,像是睡着了。
颜以沐小心翼翼的挪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坐起来开了旁边的小夜灯。
柔和灯光一亮,年鹤声右眼尾那道红痕便清晰起来。
她刚才果然是弄伤他了。
颜以沐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这都快三点了,佣人们也都睡了,不好让他们起来将年鹤声挪走。
她弯腰,把年鹤声鼻梁上的眼镜轻轻摘了放到一边,又看见他领带从衣领下翻出来,紧紧勒着脖子,思考了几秒钟,还是帮他把领带解开了。
颜以沐是想换个房间睡的,但轮椅不在卧室里,她一条腿哪里也去不了,便把放在一旁的靠枕放在年鹤声和自己中间,正打算关灯继续睡觉。
又听见年鹤声嗓音发哑的呢喃,“bb以前会给我做蛋糕,现在连日期都不记得了……”
颜以沐垂着小鹿眼,凝视他的睡颜。
那双凌厉的凤眸阖上,他整张脸便柔和了许多,加上此刻睡着的安静模样,看上去温和极了。
颜以沐关上夜灯,声若蚊呐的说:“生日快乐。”
卧室陷入昏暗的那一秒钟,在她身旁沉睡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第65章Lady
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把颜以沐从睡梦中唤醒。
昨晚中途被吵醒,这一夜她睡的并不算踏实,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睛,恍惚间看见床边站了道人影。
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是谁,身体又有些困倦,直到感觉对方俯下身,替她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露在外面的胳膊感受到了温暖。
她想往那温暖里再多靠一靠,身子往前挪了挪,便感觉整个身体悬空,立时从睡意中惊醒睁开了眼,随即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中。
颜以沐望着头顶上方近在咫尺的年鹤声,不明所以的眨巴了下眼。
年鹤声将她抱起,避开她的左脚,将她重新放回床边坐好,“这么大的床你也能滚下来。”
颜以沐看了一眼掉落在床边的抱枕还有落下去的半截被子,好像都是她的杰作。
她还有点迷糊,“我也不知道……”
年鹤声弯了一只腿半蹲在地上,替她捡起抱枕和被子用手拍了拍,才重新放回床上。
他似乎才刚洗过澡,身上穿着浴袍,左腿从浴袍衣摆下露出来一节,小腿内侧的伤疤,便正好落入颜以沐的视野中。
这条疤很长,没入他衣摆上方,颜色呈现出一种褐色,似乎已经在他腿上有一段时间了。
年鹤声高中时期打篮球时穿过篮球衣,颜以沐也见过他穿篮球运动裤的样子,那时候他的小腿上如果有这样一道醒目的疤痕,她应该不会忘记。
“昨天我喝醉走错房间了,你怎么没把我叫醒?”
年鹤声站起来,浴袍衣摆遮住了左小腿上的疤痕。
颜以沐收回视线,“我叫你了,你不醒。”
“你可以让佣人来。”
“很晚了,大家都睡了。”颜以沐用被子遮了遮自己,“你下次不要再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