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一笑:“应是男子,若是女子,明日便不要将解药给他。”
陆枝撇嘴:“那可不行,若真是什么大能之人,是女子又如何,对咱们有益就该留下来。”
谢玄:“可若是女子,岂不是会让你不开心?”
陆枝:“不,我对自己、对你有着……”
她纤纤玉指点在谢玄的胸膛上,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绝对自信。”
谢玄俯身吻了吻陆枝的鼻尖。
“我甚幸之。”
陆枝:“不过,你怎知晓会是个人?”
谢玄:“猜的。”
陆枝:“你猜是何人?快告诉我。”
谢玄:“只是猜测,并非定然,便先不说。”
他摸了摸陆枝的头:“别急,到了明日便会知晓了。”
陆枝噘嘴:“好、吧。”
……
其他家主和钱瑞一同被绑在大厅内,众人纷纷醒来,一见自己被绑着,立即扭动身体欲图挣脱。
“州长大人,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呀?为何我们会被绑在此?”
钱瑞有过一次被绑经验,于是放弃挣扎,开口劝道:“诸位还是省着点气力吧,待会好好讲话,切莫惹怒了那两位阎王。”
姓田的家主问道:“两位阎王?钱大人所说是何人?他们为何要绑我们?难道他们不知这凤州是我们在做主?得罪了我们如何能在凤州待下去?”
钱瑞无可奈何,凤州马上就要易主了,他马上就要沦为阶下囚。
他没好气道:“你等很快便会知晓。”
几位家主面面相觑,不死心地挣扎着。
钱瑞懒得多劝,随他们去。
几人挣扎了一段时间终于发现,他们被粗麻绳索团团绑住,可绳结不在他们任何一人身上,两端绳结各绑在一根柱子上。
他们终日养尊处优,不做重活不使大力,挣扎了这么一会儿便觉力竭,终是认命般地放弃挣扎,惶惶不安地等着钱瑞所说之人。
陆枝有心熬一熬他们,并没有出现。
她四仰八叉地躺在屋顶上看着半轮明月。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同一轮月,在怙州时,瞧着是明亮如天光;在京城时,瞧着清冷也多情;而在此处,瞧着却是有几分荒凉。
明明是同一轮月……
“是啊,明明是同一轮月,”陆枝喃喃自语,“但不同时啊。”
月还是那轮月,人也还是那个人,今时是今时,往日是往日,心境不同,情自不同。
谢玄跃然落在屋檐上,躺在陆枝身旁:“想娘亲了?”
陆枝微微摇头:“不想,当下正与她两两相望,无需想。”
她抬起手屈起食指和拇指,眯起眼睛,月亮便好似被她捏在指间:“谢玄,我小时候可喜欢这样捉月亮了,就好像整个夜晚的光芒都由我掌控。”
“只要我握住手,夜晚就会变暗,”她蜷起拳头又放开,“只要我张开手,夜晚又会重新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