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她怎么不生气。
“小筠,你身体不舒服吗?”
陆文漪看着阮静筠,缓声问道:
“t刚刚来时脸色就不太好,缓了一会儿,怎么变得更差了。”
“没有不舒服的。”
阮静筠立刻将脑子里的念头挥散,对着陆文漪笑了笑,又赶忙寻了个借口,道:
“可能是因为方才来的路上,正好撞见巡捕房在抓什么歹徒,有些被枪声吓到了吧。”
“呀,在大马路上动枪啦,这样严重。”
陆家舅母感慨了一句,又立刻神神秘秘地接口道:
“说起来,最近上海确实不太平。你刚回来肯定不晓得,这半年多,先后已经有好几个政府官员被暗杀了。听讲犯人到现在都没落网,真是吓死人了。”
陆家舅母今日简直就是个大善人,怎么她想问什么,便将什么主动送到她的嘴边。阮静筠心中窃喜,立刻追问说:
“政府高官被暗杀,为什么呀?”
“好像是与什么枪支药品的走私案有关吧。”
陆家舅母嘟囔了一句,想起什么,立刻摆手道:
“哎呀,这种事还是不要问的好。知道的越多,命没得越快。”
她虽然这样讲,可阮静筠很是晓得陆家舅母的嘴是没有把门的,便含着一丝丝的「挑衅」,继续问道:
“真的假的?光天化日的,我才不要相信。”
“你这小丫头,我难道还会说谎不成!”
陆家舅母果然不受激,嚷嚷道:
“先前有家报社就是因为披露了不该讲的,一夜之间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事儿,我可是听李太太亲口说的!”
「李太太」……
恰好,在来傅宅之前,阮静筠已经晓得了这号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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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午后,将傅斯乔与郑怀送出门后,阮静筠面上的闷闷不乐顷刻间便散了彻底,却又迅速在眉间凝成了浓重的忧虑。
她仔细查看过,二十一日其他的报纸全部都在,吴妈绝无可能刻意挑出其中一份,单独丢掉。所以,那个她寻找的刊登着枪杀案的小报,只有可能是被方才同她一起寻找的俩个人中的一个悄悄抽走,藏了起来。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那这起发生在霞飞路冯公馆外的枪杀案,必然是与傅斯乔,或者郑怀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