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刚还在讲难受得很,再忍忍。”
瞧她还要张嘴,他又道:
“实在忍不了,我可以帮你擦一擦。”
明知傅斯乔这就是「拒绝」的意思,阮静筠眼前却忽然生了些画面,一时只觉脸热非常。
匆忙把头半埋在被子里,她低声骂了句:
“你怎么不去当流氓。”
前一刻还苍白着脸让人心慌,此刻她倒是又冒出几分生机勃勃的味道,傅斯乔含笑压了压被角,回了句:
“这个要求,可以等你病好全了再提。”
阮静筠一开始还没回过味,等躺了会儿,方才发觉自己又被占了一次便宜,立时瞪着傅斯乔「你」了一声。怎奈脑子还昏沉着,没力气想出下文来,便闷头发起了脾气。
傅斯乔低声哄了她一会儿,见她眸底溢出了些许的笑,便问她:
“饿不饿?”
阮静筠摇了摇头,疲累重新翻涌,突然不想再讲话。
大概此前睡了太久,饶是仍旧晕晕沉沉,可一时之间,她也难以再次困着,只好睁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隔了好长一会儿,阮静筠才复又开了口:
“傅斯乔,我是不是记岔了许多从前的事情?”
譬如,她与梁孟徽相处时,好像并不仅仅只表露出过那副刻意佯装出的娇弱乖巧的闺秀的模样,所以,他定也不是全然受此假象蛊惑。
又譬如,除了最后那次携着怒火,近乎威胁的「利益交换」,他好像也曾好好同她说过,想带她走……
更让阮静筠想不通的是,这些如同梦境的过往,又为何会与她的记忆中「全然不同」呢?
廿
阮静筠想来想去,只觉曾经本以为很是清晰的那些过往,竟然丝毫经不得仔细回忆。一切忽而变得模模糊糊,似是而非,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到底哪一段才是错觉。
她这才将心间徘徊的疑问说出了口。
「到底我是不是真的忘记了什么?」
傅斯乔闻言,似有瞬间的晃神,但也只是剎那后,便言笑自若的问:
“从前过年时,古云庵送到你家的四样礼物都是什么?”
“青白团子,素烧鹅,沙胡桃糖,还有桂花瓜子。”
阮静筠偏头看回去,好奇地讲:
“突然问这做什么?”
“和我印象里一模一样,你记得没什么差错。”
傅斯乔回说。
阮静筠眉心蹙起,道:
“我说得又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