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从前就不怎么着家的纨绔子,爷娘都已经懒得理他了。不过,与他住一个房间的弟弟讲,他应该是回过家,因为屋里有人翻过,他放在抽屉里的钱全部被偷走了。”
「巨籁达路的冯公馆?」
“阮静筠去没去这场聚会?”
林照文问。
刘贵生立刻听懂了探长想问是什么。那里确实与周昌礼被杀的地方距离不远,若是他步行十来分钟就能到。不过……
“没有。”
他答:
“冯家的管家讲,那天的聚会上,她没有见过一位姓阮的小姐。”
「难道冯堃那个色胚没在船上骚扰阮静筠?」
林照文回想了一下阮小姐的样貌,以为「绝对不可能」。
「所以,是她没有应约?」
此事暂且存疑,林照文沉思着顿了顿,方才又问t:
“另外三个呢?”
“另外三个,张阅安的家人暂时还没有消息。陈晓曼的父亲讲,她打电话说自己在山城找到一份大学教员的工作,已经启程前去。不过路途遥远,短期内是联系不上了。
“这个我也打电话证实了,那学校确实招了批新教员。听对方话里的意思,陈晓曼应该是搭上了什么关系,被临时塞进去的,甚至挤掉了他介绍的一个人的名额,惹得他很不满意。”
所以,刘贵生以为,此事不会有假。
“还有最后一个,就是那个冯大少。他家管家讲,此刻他人就在南京的家中好好呆着,哪儿都没去。”
“你问没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我好托人请他来辨辨,咱们见到的,和他在船上认识的阮小姐,是不是同一个。”
林照文以为,以冯堃的性子,恐怕忍不了家里的拘束,更舍不得上海的花花世界,应该很快就会回来。谁知贵生却说:
“他家仆人讲,冯少应该是惹上了大麻烦,所以确切的日子说不准,但恐怕得有段光景来不了上海了。”
而后,他将拇指与食指并在一起搓了搓,又道:
“老大,这消息可是我花了「好大力气」得到了,必须报销。”
林照文将皮夹丢给他,人倚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半晌开口道:
“是不是也太巧了点?”
“确实挺巧。”
贵生一边乐滋滋的抽出几张钞票,塞到口袋里,一边赞同道:
“咱们要找能为证明阮小姐她确实是刚从法国回来的证人,可惜晚了一步,那艘船两日前的清早已经重新启航。借着老爷子的势力,好不容易查到了的几个船上的客人,谁能想到,竟也全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