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道不是陈青杀了周昌礼吗?目的是夺走周的「山河图」,取代本就假借了日遣幼童身份的他与日人交易。不知道日国人会不会满意这样的「交待」,还找不找得出新的理由,继续借机将事情闹大。
”
又被她猜中了,林照文今早前往码头前,提交的结案报告里,确实是这样写的。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并不为自己的「假话」愧疚,只不过
……
又一次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林照文俯身凑到了离她更近的位置,道:
“
幼韵,一切如你所愿,高兴吗?
”
问时,他已经料想好了她的答案,以及自己要从她那里讨些什么好处。
林照文的意图那么明显,可张大小姐的心绪丝毫不因他的骤然靠近而拨动,反冷着眉目,不解地问道:
“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吗?你到最后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这与我最希望的状况,并不相同。
”
———
就在林探长图谋受挫的同时,傅大少亦因某个人的胡搅蛮缠而蹙起了眉头,他伸手去拉被阮静筠扯过发顶的被子,说:
“静筠,耍赖没有用,那天我们说好的,事情结束后,你会给我一个答案。”
“
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又何必还要问个究竟呢?
”
阮七小姐不想讲,所以被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后,便主动凑过去在傅大少颈边蹭了蹭,嗲声劝道:
“傅斯乔,难得糊涂不好嘛。”
昨夜,傅斯乔赶到三号仓库的时间虽晚,但该看到的也都看见了,以此为线索查清楚阮静筠回来的这十多天到底在忙什么,应当并不至于太难。可这些东西,她只要不愿意他知道,他可以半点不问。
傅大少真正在意的,从来都只是:
“
小筠,那就告诉我,这次,你舍我选他的理由是什么?
”
因为他在政府工作,因为他是梁家二少,因为原以为他欠她的,理由可以有许许多多,可阮七小姐晓得的,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那件事牵扯着三个人,所以她必须要保守秘密,要避重就轻,要不断撒谎……
好似在半开玩笑一般,阮静筠答说:
“因为面对阿乔哥哥的时候,小筠根本想不出来任何诱饵哄骗,能拿出来的唯有一片赤诚真心呀。”
“什么?”
傅斯乔还没来得及听懂,她自己倒因这段表露心意的话先脸红了起来,为了遮掩莫名其妙的羞涩,阮七小姐蛮蛮娇娇着说:
“别问啦!”
一觉睡到日头高起,她感觉休息得很好,此刻正精力充沛,以至于目光顿在近在咫尺的喉结上,阮静筠突然有了止不住的「坏」心思。偏头以舌尖舔了一下,又随着它的滚动,咬咬啄啄了几回,她含含糊糊地诱着:
“傅斯乔,我是不是还欠着你的「债务」,现在,还给你好不好?”
稠密难解的缠与吻,没有节制的顶和撞,一时尖叫,一时低喘,身体软成了一滩无形的水,融进了无边无尽、波涛汹涌的海里,连灵魂都颤动不止,快要散架了一般,白日就此渐渐消磨。
———
粉紫的云彩落于天边,转瞬间便铺成了绚烂旖旎的晚霞,灿金色的夕阳垂落而下,将大海烧成了与天空同样的颜色。
海上的日落一贯美得惊人,但只要一想到这样的场景还将连续不断地出现在未来的几十天里,欣赏的心思便不由得寡淡了起来。更何况,身后还一直存在着一道扰人的目光时不时投射而来。
她敛眉回头瞪去,意料之外,那缠人视线的来源竟也是位淑女。眉目微转,她朝着她举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