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韵扭头将视线飘到舞池中,嘴角的笑想收敛些,却怎么也压不住。
卅玖
不过耽搁片刻的功夫,阮静筠却已经走出了宴会厅。
摆脱盯梢和多人上前搭话的梁孟徽即便加快脚步跟了出来,可过道上也已经瞧不见她的任何踪迹。好在这个点钟离开宴会的人很少,七小姐又生得一副十分能抓人眼球的模样,倒是方便了他向负责拉门的侍从询问。
侍从果然记得,闻言立刻殷勤的指着一处道:
“那位小姐啊,她刚刚从那边朝楼下去了。”
此处是八楼,阮静筠没有乘电梯,反而选择了走楼梯,显然她的目的并不是要离开华懋饭店。想及此,梁孟徽又问:
“知道她去得是哪一层吗?”
“应是……七层。”
侍从虽小小的犹豫一下,但终是如实回答道:
“那位小姐有向我打听过今日饭店有没有什么学术研讨会。”
已近年末,华懋饭店的大小宴t会厅早就被订光了,这场研讨会偏是今日临时添进来的。因实在腾不出地方,而参会的人员也并不多,所以经理便在七楼选了一个套间静心布置了一番。他当时也去帮忙,所以对此事有些了解。
不等梁孟徽再开口,只见他脸上神色,侍从便又立刻补充道:
“说是从一个顶厉害的英国名校请来了一位研究「人心」的大教授,来给咱们大学里的大教授讲课呢。”
梁孟徽一听这话,心情忽而变得极差。只因据他所知,阮静筠的那位未婚夫便是这所英校的优秀毕业生。
所以,她是在他这里受了气,知晓自己恐怕无力回天,于是便立刻头也不回地去找那人坦白从宽,继而央求安慰去了?
想及此,梁孟徽当即抬步,朝着转角处的乳白色大理石楼梯跟去。
昨夜蒸腾而起的嫉妒,到了今日慢慢凝成了点点滴滴却也无处不在的露水,又在方才的一刻钟内无声无息的渗透到了心底,渐渐膨胀再膨胀,不过几息的功夫,凝结成了一潭足以砸穿一切的坚冰。
木门在身后合住的瞬间,阮静筠被梁孟徽牢牢地钳压在门上。
他低头欲吻,她偏头躲开,唇便落在了细长而凝白的颈上,又沿着皮下血管里微小跳动的节奏,一点一点攀缘而上。
不过几次的碰触,梁孟徽的吻便从冷凉升温到了燃烧般的滚烫。而就在他的唇将要贴在她耳后小痣的前一瞬,阮静筠终于从突然被人扯进房间的错愕中彻底回神,挣扎亦变得更加剧烈起来。
周遭是昏暗不明的夜,唯有套间内的月门旁,一盏精致的宫灯透出影影绰绰的光亮。四处是寂然无声的静,只剩她的拳头艰难挪移着锤在他西装的肩头时,有细微的响动因摩擦而出。
阮静筠虽是看不到梁孟徽的表情和动作,却很是清楚自己的抵抗根本撼动不了眼前之人分毫。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无力之感从头顶强压而下,她强忍着心中的脆弱,愠怒着质问他:
“梁孟徽,你疯了是吗?”
“我疯了?”
他在她的耳阔边沿舔咬了一瞬,松开的同时,嗤笑之声溢出。而后,梁孟徽竟沉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