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我将他怎么样?”
梁孟徽不答反问,却见阮静筠几次启唇,后又将话吞回去,眉宇间亦因一时思考不出结果来而起了微小而紧张的褶皱。隔了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会为她心软,更何况她在打什么主意,他大致已经明了,便松口暗示道:
“……都可以。”
原本僵住的睫毛于柔和的灯光忽而飞速抖动了几下,阮静筠总算听懂了梁孟徽的意思,他似乎还并没有将阿青拿住。可仍旧是不确信的,她怕自己体会错,于是指着珍珠耳钉试探着问:
“这……其实并不是从那人手里「夺」回来的,对吗?”
“典当行买的。”
梁孟徽如实回答。
得知东西到手都没来得及焐热,陈青便立刻当掉了,他在来电影院的路上便特地绕了段路。拿出来本意就是为了物归原主,可阮静筠却至今还没有碰过一下。
视线扫向她此刻空荡荡的耳珠,梁孟徽道:
“戴给我看。”
这是要将耳饰还给她的意思。
阮静筠早已习惯了梁二少那些奇怪又嘴硬的「拐弯抹角」,知晓他没「恐吓」过陈青,当即放下心来。
这对耳饰她确实很喜欢,已经戴了许多年,彼时给出去的时候其实是可惜的,如今能从梁孟徽手中拿回来,自然也没有推辞的必要。但阮静筠也丝毫没有听从他的话,要立刻戴上的意思,拿到手中后,她合上盖子,径直丢在了手包里,而后同他讲:
“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明日让人上门把钱还给你。”
梁孟徽没理会她话中的疏离,只说:
“再赠你一身配它的礼服。”
一个微妙的停顿,他又讲:
“……和一个很是可靠的司机。”
大约梁孟徽也觉得这半句与他性格不符的说话方式十分尴尬,所以没有给她足够反应的时间,他立刻又接口:
“明晚六点,我到杜美路接你同去华懋饭店。”
这次倒是直白了许多。
“我不需要「司机」,也完全没有任何心思去参加什么宴会。”
阮静筠半点没体会到他故意放软的语气以及藏在背后的曲折心思,直接开口拒绝道:
“最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杀过人,所以并没什么好与你交易的。这话,今日我已经不耐烦再重复第三遍了。”
「看来,她此刻是打定主意嘴硬到底了。」
梁孟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