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谁?”陆方池一双狗狗眼亮如灯泡,直勾勾望向顾泽,“我哥看上谁了?”
顾泽冷冷斜他两眼,端起酒杯,仰面又灌了自己一杯。
他在意她吗?
顾泽倏然想到前阵子的宣传片拍摄。
这个提议是他首先想出,费了不少口舌,向努校强力推荐的。
起初的目的除了想为那群远离高速发展的内地,被出生和地域严重局限的孩子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想膈应随越。
当顾泽听说她从前仅仅是把自己当成一夜情对象,怒不可遏,计划去找努校说这件事就此作罢,他不拍了。
可是方才走到校长办公室门口,耳闻随越拒绝拍摄,他气不打一处来,难以抑制地非要和她对着干。
以最冷漠无情,顽劣不堪的态度,逼她点头答应。
然后呢?
然后是随越眼眶通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控诉为什么遇到他就会倒霉。
更是她言辞决绝,叫他别那么没出息,始终放不下。
思及此,顾泽重重搁置酒杯,凉淡嗤道:“谁他妈在意她了。”
他才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
巴勒恒和陆方池对视一眼,后者挺直腰杆,欲要发表高见的势头已经摆出,前者手机突兀地打断,响铃几声。
巴勒恒低眸扫完,抬起头说:“我老婆去他们学校组织的联谊会了。”
“靠。”陆方池的关注点立马被转移,问号倒豆子一般地往外蹦:“你老婆婚都结了还去参加联谊会?是我理解的那种联谊会吗?她去参加联谊会还和你报备?你们夫妻处得真不见外啊。”
“去你奶奶个腿儿。”巴勒恒和他才不见外,头一天碰面就不管不顾地上脚踹,“我老婆是陪随老师去的。”
“随老师是谁?”陆方池初来乍到,当地人只认识这一桌。
巴勒恒没应,挑起眼皮,意有所指地瞟向顾泽。
听到这里,顾泽倒酒的动作蓦地一顿。
忽而,他迅速满上一杯,闷声喝尽。
放下酒杯的同时,顾泽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掉头离开。
他笔直双腿越迈越快,急不可耐。
有人提刀索命似的。
回来
晚间七八点钟,盛大夕阳斜斜照落,灰败落后的边陲小镇镶来一圈金边,处处明灿热烈,与逼近零度,时有狂风席卷的寒秋气候大不相符。
随越今天没穿保暖的高领毛衣,也忘了戴围巾,披上一件短款羽绒服,同赵秀芝他们一群老师面迎熠熠金灿,跟上步伐矫健的努校,围绕镇子转了一大圈,转到了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