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璟听了桃七七的话,反复看了看她的手指,依旧白皙光滑去初,看不出什么,“没有伤口。”
住持道:“这佛龛已经有百年之久,很难保证里面不会有脱落的木刺之类的东西会被扎到,贵人多心了。”
南宫从寒也上前将佛珠放进去,手拿出来冲着桃七七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事。
桃七七揉了揉还有些发麻的指尖,抬眼看向南宫璟,“算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南宫璟视线落在住持身上,“住持,你我去年的棋局可还在?”
“一年以来老衲从未让人动过。”住持托着僧服,向前引着桃七七他们走出庙宇,“贵人请。”
那颗参天大树旁边便是在悬崖边上的高亭。
桃七七走到亭中,背手看着石桌上的白玉棋盘,“白子被黑子压制落入下风,这样的局白子还有翻盘的机会吗?”
她话音落下,南宫璟撩袍坐下,“有没有翻盘的机会,试了才知道。”
桃七七后知后觉的眨眨眼睛,原来这白子是南宫璟吗。
那老和尚也入座后,桃七七站到南宫璟身后,看到他捏起棋盅里的白子。
白子劣势先行一步,住持将黑子落下,稳稳把南宫璟的白子堵住后路。
桃七七只懂一点点棋艺,也能看出南宫璟现在举步维艰,桃七七左看右看,觉得下在哪里她都坚持不了三步。
南宫从寒在旁边看着桃七七左窜右窜,恨不得两人种在地上,“你能老实一会儿吗,晃得本王头都晕了!”
“我这是在看局势,你懂个什么。”
“你还懂棋?”南宫从寒抱臂站在后面,“你看出什么来了?”
桃七七在后面观望着,“看出南宫璟现在很难落子。”
南宫从寒总算有个能嘲笑桃七七的地方,哼了声道:“落子简单,他这一步,走上,走下都能活。”
“走上能这这一步能活,但下一步又会被堵死,损失掉的是三颗棋子,走下也是一样,两边都是死路啊。”
“所以我说落子简单,这一步看似有很多下子之处能让白子活过来,其实也算是棋术上的障眼法。”
桃七七落有所思的看了南宫从寒一眼,“行啊你,你也没那么不学无术嘛。”
本来两个人声音很小,南宫从寒听到桃七七说自己不学无术,声音立马提起两个度,“本王怎么就不学无术了?!桃七七我告诉你,你少小看本王。”
“嘘!我这不是夸你吗,你那么大声做什么。”
“有你这么夸人的?”
两人争辩着,南宫璟落下一子,没有在桃七七预想的位置,也不在南宫从寒预料的位置,他白子落在黑子围困的一角。
桃七七以为南宫璟下错位置,看他没有改棋的动作,朝着南宫从寒看去,“这落子的位置你见过吗,有什么讲究?”
“他……下错了吧。”南宫从寒艰难道。
住持见南宫璟将白子落在棋盘之上,将手中的黑子放下,“贵人,莫不是将子落错?”
南宫璟只是又拿起一枚白子,“落子无悔,住持请吧。”
住持将黑子捏在手中,看着棋盘久久没有落下。
桃七七站在后面碰了下南宫从寒的肩膀,“这老和尚还等什么呢,堵住南宫璟刚才落子的下路,这小半面的白子都会被他吃掉,这翻身可就没机会了,他纠结什么呢。”
“你到底哪边的?”南宫从寒当然也看得出,只要截住南宫璟白子的后路,这盘子大概率是黑子胜出,他也不明白住持为何还不落子。
住持再将黑子落下,又是个意料之外,黑子没有堵住白子的后路,这盘棋生生给了白子一条活路。
桃七七看不懂这两人下棋的套路,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那老和尚的黑子怎么会落在那么奇葩的一个地方。
南宫从寒也在旁边嘟囔不解,“还真是一个敢下一个敢接。”
桃七七跟他一唱一和,“这大概就是大师的境界吧。”
就算白子有几步回春的迹象,在接下来的几步又被黑子压制住,此时的棋面已经是黑子稳赢,南宫璟接下来的几步棋求稳,却也丢了几颗白子。
“这局没救了。”南宫从寒道。
见南宫璟真的要输,桃七七握住手掌有些紧张,虽然早知道这残局没什么赢面,她也不想看着南宫璟就这样输给这个老和尚。
住持又落下一黑子后,微微一捋胡子,“贵人能撑到现在已然是让老衲佩服,此残局即便是贵人输了,也是与贫僧平手。”
南宫璟拿起棋盅里的白子,没有急于落子,而是抬眼看着对面坐着的和尚,“住持可记得本王去年留下这残局说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