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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十年前也是这么说的,可账目流动做不得假,他在骗她。白愔看着黄龙,一直以为他们互相都不了解,可从现在,她还要给他加上一条罪名,演员。
他演了近十年,能一丝不茍兢兢业业,奥斯卡没有他的提名都说不过去。
“我没有生气,只是很抱歉。”白愔说道:“我们都辜负对对方的承诺。”
“谁是黄龙?”外面闯进来几个穿制服的人,巡视大厅,发现站在一起的黄龙和白愔,很快走过来,“我们接到举报,金碧辉煌存在偷税漏税的嫌疑,请跟我们走一趟。”
黄龙诧异地看向白愔,再看向来势汹汹地检察官,他想说什么,又意识到这是妹妹的生日宴会,一切都要等待宴会结束才能说,“小白,你等我,我一定给你一个解释!”
白愔把哭泣不止的黄洁扶住,让黄龙配合检察官调查,如果确实存在偷税漏税的嫌疑,还是要早点把账平了,不然资产冻结,那就一分钱也拿不到。
“小洁,照顾好你嫂子!”黄龙让黄洁照顾白愔,又让人把今晚的宾客都送回去,他对来宾们道歉,承诺必以重金安抚,将所有人都感动的不行。
或许,黄龙是被冤枉的?
白愔看着黄龙演戏,配合他演出一副兄友妹恭,妻贤夫贵的场景,直到黄龙被带走,身边还萦绕着宾客为黄龙打抱不平的声音。
“白老板。”许晖走过来,“是你举报?”
“许队别胡说。”白愔搀扶黄洁坐在沙发上,给小妹倒一杯水,“我只是一个闲人,怎么可能举报自家产业?”
黄洁喝着热水,听着白姐姐的解释,逐渐平复情绪。
对啊,举报偷税漏税来得太突然了,白姐姐当老板的时候还没人敢作乱,白姐姐刚卸职就被人骑到头上戏耍,想必这个人十分痛恨白姐姐吧?
黄洁再看现场的所有人,就变得每人都充满嫌疑。
“我先过去处理后续问题,许队自便。”白愔要安排人将游轮上的客人送回去,首先护送的就是高官和名流富豪,她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置,暂时管不到许晖身上。
许晖就坐在卡座上,和黄洁面面相觑。
黄洁首先发难:“许队,你和郝队是什么关系?”
许晖很意外,黄龙的这个傻白甜妹妹,居然会跟他说话。他也不是不能和小妹妹好好聊天的人,“我们是搭档。”
“就像白姐姐和我哥哥这样吗?”黄洁喝完热水,拿起桌上的一瓶酒,咕噜咕噜喝完,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许晖的身边,“许队,你也是想抓我哥哥的人?”
许晖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种问题,藏在心里就好,何必问出来。
黄洁跨坐在许晖身上,拍着他的脸,眼睛潮红:“你们警察是不是都很厉害,无论我们逃到哪里,你们都能将我们抓住?”
许晖握住黄洁的手,把两人的身体分开,“黄小姐,你喝醉了。”
黄洁不允许他逃避问题,倔强地想要从他嘴里听到答案:“回答我,是不是?”
许晖也有点恼火。
他又不是黄龙的手下,没必要哄着黄洁。再说,罪犯和警察,本来就是背道而驰的两条平行线,他们永远不可能有交集,除非是一死一伤。
“是。”他看着黄洁的眼睛,不允许逃避现实,“你已经24岁,你该知道,在你这个年纪,我们的很多警察都牺牲在第一线,他们甚至都没人记得名字,而你有那么多人给你过生日。”
许晖的眼睛也红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旦认清楚现实的本质,人很难不为自己心中的怨恨找寻发泄的渠道。
“那你抓我吧。”黄洁把双手举起来,本来是想让许晖拿手铐将她拷住,可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脑袋一点一点地靠近,在他睁大的眼眸里,她吧唧一口吻上去。
“唔!”许晖人生第一次受到惊吓。
他甚至来不及推开黄洁,只能看着她伸出舌尖,在他嘴唇上舔一圈,还喃喃自语,“也不怎么样嘛……”为何白姐姐那么喜欢警察的味道?
她觉得亲警察一点都不舒服,他们的嘴唇都是干裂的,一点不柔软,而且也没有技巧,她跟啃木头没什么区别。
“小洁,你在干什么?”
白愔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许晖和黄洁同时脊背发凉,噔的一声双双分开。
“白姐姐,我……”黄洁想要解释,她只是喝醉酒,想要报复警察,所以才会做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啪!”
白愔给了她脸颊一个耳光,振聋发聩。
还没离开的宾客,都看向这边,讶异白愔居然会殴打黄洁。
黄洁捂住脸颊,不敢置信:“白姐姐,你、你打我!”
白愔冷冷地凝视她:“现在清醒了吗?”
黄洁眼泪飚出来,捂着脸颊转身跑开了。
白愔冷视许晖:“许队,请你跟第一批客人离开,以后请不要接近黄洁。”
许晖也觉得自己无脸待下去,可刚想对白愔解释两句,她转身就走,压根不想听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许晖站在运送客人返航的汽艇上,回头看着白愔:“白老板,你真的不跟我们走?”
白愔红裙大波浪卷发立在狂风骤起的海浪上,指尖不知道是夹着烟,还是夹着一根什么,“我还有事没有完成。”
许晖扒着船沿:“你跟我回去,我们一起想办法!”
白愔淡淡地笑了:“许队,你僭越了。”
许晖就那么怔愣地看着白愔,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遥远,被吞入巨浪黑天,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巨响,许晖看到巨大的游轮在自己眼前崩塌倾倒,他才惊醒,J520号游轮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