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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里现在受到洪局和许副队的双重警告,都不许帮助郝朔华过问崔冕的案件,郝朔华独木难支,但他最难得的是,永不放弃对真相的探寻。
郝朔华记忆力很好,复盘每个电话打进的日期和通话时间,终于让他在几百个电话中,查询到几十个疑问号码。
他用手机拨回电话,前面几个都是广告营销,直到第十个号码,“嘟”声之后,立即被挂断。郝朔华敏锐地直觉,这个号码一定有问题!
“周进,跟我出一趟外勤!”
郝朔华走到外间,朝着周进大喊。
周进正拿着一张照片,看看郝朔华,再看看照片上的女人。
“队长,原来你的初恋对象,这么漂亮啊!”周进不无羡慕地说。
“什么初恋对象?”郝朔华不耐地走过来,当他看到,周进手上拿着白愔的照片,他脑海嗡鸣一声,忽然什么都听不到了。
“队长,队长!”周进使劲摇晃郝朔华,直到把人的神志摇回来,他才激动地说:“我知道我们那天去跟踪谁了!原来就是这个叫白愔的女人,之前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你现在才知道跟踪目标长相啊,晚了!
郝朔华揪着周进的领子,把他带进车里,命令:“开车,去深市!”
周进迷迷糊糊,听话地开车上路。两人堵在立交桥上,周进一边看红绿灯,一边刷手机,忽然一个电话打进来,周进想也没想的开外放。
“喂?”
“出大事了,赶紧回局里!”
同事给周进通知完消息,又去通知别的同事。
郝朔华好奇地询问:“什么任务,这么紧急?”
自从他被停职之后,局里的第一手消息,都不会传到他的手里。
周进正在看群,发现同事发送一段视频,他点开一看,吵吵闹闹尖叫声和孩子哭闹的声音一起传来。
郝朔华抢过手机,直面视频里的绑架儿童案。
“都别过来,再往前一步,我动手了!”
一个黑衣蒙面的绑匪抱着孩子,不断往后退,手里的匕首对准孩子的脖颈,还在不停地对着周围怒吼。
大家都被这场变故惊呆了,老师组织孩子们疏散,而大人们恐惧地后退,阴影笼罩在启明星幼儿园。只有一个穿夹克的男人,不退反进,想要制服绑匪,救下孩童。
那分明是刚说过要去接洪局孙女放学的许晖!
安亚
郝朔华和周进赶到现场,绑匪已经被制服,孩子也安全无事。许晖正在和园长沟通,如何妥善地处理这件事情。
“怎么回事?”郝朔华走近,环顾四周:“洪局孙女呢?”
许晖抬头看他一眼,“老师正在安抚孩子,一会儿送出来。”
郝朔华点点头,没说话了。
他在激烈的现场勘察一圈,根据绑匪的行动轨迹,这分明是有预谋的报复。许晖已经对犯案人员进行简单的调查,王生,男,42岁,北城外籍务工人员,离异,一个儿子被前妻带走。根据口供,王生离异之后,一直无所事事,整天不是游手好闲,就是赌博喝酒,对前妻带走儿子一事有强烈的怨恨,大概是为了报复,才想在幼儿园引起恐慌。
因为他携带的匕首是儿童玩具,根本造不成人员伤亡,所以他的事件也引不起支队的重视,大概就是口头教育两句,再观察几天,就会被放出来。
周进十分地不忿:“这种人怎么不多关几天,应该让他坐牢!”
他也是慈悲心肠,对恐吓威胁儿童一事,就算只是存心报复,没有人员伤亡,也希望那些对弱势群体下手的渣滓去死!
“他喝酒闹事,再加上检测出重度心理疾病,根本没法从重处理!”许晖说着,看到周围哭泣的小孩,也是十分无奈:“希望以后,学校的安保工作做得更好一点吧。”
防不住恶人犯罪,只能加强自身保护。
郝朔华正想对现场证人做一个简单的询问,一位老师匆匆从教室跑出来,站在许晖身边,惊慌失措:“小小不见了!”
“什么?!”
郝朔华比许晖更快一步,站在老师面前,几乎要怼到她脸上:“洪小小去哪儿了?”
洪局的这个孙女,可是大家的开心果。在老局长耳提面命地督导下,几乎局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洪局的命根子就是这个孙女,有幸去到洪局家里吃过饭的人,都清楚洪小小是一个多么可爱纯真的小女孩,她时时刻刻都在逗笑洪局,更知道洪局把洪小小看得多么宝贝。
一旦洪小小出事,不论是谁,都顶不住洪局的压力。
“我,我……”
老师快急哭了,在周进地安慰下,她才断断续续地说:“我们给孩子做心理疏导,本来所有孩子都安静下来,不哭不闹,可一个男孩听到爸妈没法赶来接他,立即哭闹不止,小小去安慰男孩,还带着男孩去卫生间洗手,我们以为很快就回来,可三分钟过去,卫生间只有男孩,没有小小。”
“你们怎么不安排老师陪着孩子?”许晖对老师的重大工作失误,表示要追究到底,“这件事情,院方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正在这个时候,小小的爸妈赶来了,听到女儿不见,两人都哭成泪人。
郝朔华抓住老师的手,往教室里面走,“男孩在哪里,他知道些什么?”
“男孩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卫生间睡着了!”女老师的话充满恐惧,大概也意识到这件事情多么诡异,泣不成声,“我们幼儿园的安保一直做得很好,可先有蒙面绑架案,后有小小失踪……我们老师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难免人手不够,疏忽对孩子的紧密看管,哪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才眨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