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孽相生,互为一体。
千言万语想安慰的话,最终在桂小山口里都化成了一句:“等你学了玄清教的心法,心神会慢慢锤炼强大,再辅以道藏经论,自能逐渐摆脱影响。”
荆怀怔住。良久后,说道:“玄清教愿意收我么?”
“当然啦。”桂小山拍拍她的头,“小孩子,不要想太多。”
听完荆怀的故事,他已经意兴索然了,转头看向君既明,“君兄可还有要问的事?”
君既明凝视着荆怀。
他和她之间,终究是不一样的。
按下复杂思绪,君既明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几日,有没有一个魔族过来找你?”
“有!”
荆怀敏锐的意识到了,是他们让魔族来找自己的,连忙坐直身体,打开了颈间香囊,从里面取出了一滴血。
这滴血被锁在透明正方体中间,牢牢定型。
“是一团雾气,会说话的雾气。他把这个东西丢给我以后就走了。”荆怀把正方体捧在掌心,“他说,这是烛草的心头血?”
血色殷红,圆润饱满。
“是的。”君既明说道,“这是烛草仅剩的心头血,里面寄存着她的一点灵识未灭。”
“什么!那有没有办法……”
“来玄清教吧。”君既明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玄清教的道术,会告诉你,该怎么把她唤醒——但成功的概率不大。”
“没关系。”荆怀说,“只要有概率,我愿意试。”
眼看着桂小山与君既明已经走到门口,桂小山伸手触门,即将离开了。
“……我也想问一个问题。”
荆怀咬唇。
“……那位,越芳时师兄,还好么?”
顶着两人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荆怀鼓起勇气问道。
君既明看向桂小山:你答?
从灵族的定义来说……
桂小山答道:“重伤,但还活着。”
荆怀松了口气:“那么他还能养好伤,对不对?”
“理论上可以。”桂小山说道,“说不定,等你来玄清教的时候,他的伤就好了。”
荆怀点点头,“我没问题了。”
桂小山笑起来朝她挥挥手,“那我们玄清教见。”
庭院阳光正盛。
桂小山仰头看天。
“……君兄,喝酒么?”
万里风平,天朗气清。
是一个适合飞舟出行的好天气。
秋长老同前来送别的荆致挥手示意,启动飞舟缓缓升空,很是嫌弃的瞅了眼桂小山:“满身酒气!这是喝了多少?”
桂小山靠着飞舟甲板上的栏杆,困顿打了个哈欠,双眼泛泪,辩解道,“没多少啊……喝的是我的私藏,秋老大,我没动你的酒啊。”
“再说啦,又不是我一个人喝的。”桂小山沉思道,“君兄,你也一起喝了吧?”
“你喝完酒什么样,他喝完酒什么样?”秋长老翻了个白眼,“等会晕舟别来找我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