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单于立马从桌案后转出来,绕着李宛转了好几圈,只为看清小家伙的模样。
小家伙本来就胆子大得很,到了王帐,看见到处挂的手头、弯刀、弓箭之类的也不害怕,反倒好奇新鲜得很,此时见到单于好奇地围着他转来转去,他还以为和他捉迷藏呢,顿时感到特别好玩,把他爹爹当柱子一样,也在那躲来躲去,就不让老单于看到,得逞了还在那咯吱咯吱地笑,整个王帐都是他带着奶声奶气清脆的笑声。
李宛:
他觉得这是什么迷惑行为吗?!怎么就变成眼前这副情形了?!
巴图更是大为震惊和不解!他印象里的父王威猛又凶横,他从小就怕得不行!眼前这个和小崽子玩捉迷藏的迷惑老头到底是谁?!
77炮灰皇子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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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老单于终于瞧清小家伙模样,能上下好好打量一番时,直忍不住喃喃道:“像!真的太像了!”
李宛不禁皱了皱眉,不知道这老单于在发什么癫,疑惑问道:“不知单于若说我们小宝像谁?——”
单于眼里露出怀念的神情,瞬间便湿了眼眶,忍不住哽咽道:“便是孤的阏氏,也是木宴的女母亲。”说着还看了看谢宴。
李宛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好久才想起,谢宴生母的确姓木,但又怎么会变成老单于的阏氏呢?!
如今形势不明,又身在胡人王帐,谢宴还失了忆,而且不仅失忆,眼下形势还如此诡异,他自然不能轻易暴露身份,以免招致祸患。
他试探问道:“那不知阏氏如今何在?——”
老单于眼眶越发湿润了,脸上沉痛怀念的表情都快崩不住道:“她、她早已去逝了。”
李宛暗道怎好生这么巧?!面上却不显山露水道:“单于有所不知,在下乃中原人氏,曾有幸与大凤朝的谢将军有所结交,不知天底下竟有谢将军与大王子这般如此相似之人!”
李宛本以为还要周旋不少时日,没想到老单于直接爽朗大笑道:“什么大凤朝的谢将军?!明明就是孤失散多年的大王子!”
李宛即使心下已有所猜疑,但听到老单于这般直接大喇喇说出来,还是有些震惊道:“这大凤全天下人都知道谢将军是宁国公世子,怎么会变成单于的大王子呢?——”
老单于听到宁国公三个字,便气不打一处来,吹胡子瞪眼道:“那个老匹夫!算什么东西!我的宴儿和他毛关系都没有!这么多年真是便宜他了!这个老匹夫还不知善待我儿!”
李宛:!!!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来:“单于这意思?!但众所周知谢将军的确是宁国公夫人所出啊!”
老单于大概的确是年纪大了,平日里也没什么人能说这些,也没什么会问,许多人是不敢问,许多人是不关心。
好不容易遇到李宛这么一个既关心又敢问,感觉还十分聊得来的,老单于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叹道:“是啊,世人都道青儿是你们大凤的宁国公夫人,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也是孤唯一的阏氏呢?——”
李宛疑惑更甚:“木夫人嫁与单于了吗?——”
老单于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脚一般,暴跳如雷道:“青儿就算没嫁与孤又怎么样?!孤是北胡的单于,孤说青儿是孤的阏氏!又有谁敢说不是?!”
“这北胡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孤就只有一个阏氏!虽然他们从未见过!”
李宛被惊得眼神不禁都有些闪烁,觉得这老单于果然和刚见面时的迷惑行为表现出来的性格如出一辙,主打一个任性妄为还让人迷惑不解,老单于才不管别人怎么觉得、他要他觉得!
但他是北胡的单于,年轻时威名颇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北胡人还真没人敢说什么!所以北胡人便将大凤逝去多年的宁国公夫人当作自己的阏氏?!
当然,这么说可能不准确,北胡人可能不知道大凤的宁国公夫人是谁,他们只是把大凤理王府的郡主当作自己的阏氏罢了,而且还是从未见过面还逝世多年!
稍微想想,便会觉得这操作有多炸裂!
李宛觉得自己好像见过的稀奇事多了,就算老单于这话说得他脑瓜子一阵一阵嗡嗡的,好像听了便听了,也没有那么难接受
但他还是将所有人心里的疑惑都问了出来,“既然木夫人没有嫁与单于,那,单于又如何确定谢将军是您的孩子呢?!”
单于吹胡子生气道:“什么谢将军?!和那姓谢的有毛关系?!该叫木将军才是!”
李宛呆滞地看着他,眼神明摆着控诉道,重点在这里吗?!
单于瞧出了李宛的意思,略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下,直接走到谢宴身前,一把扒开他的衣服,又一把扒开自己的衣服,指了指胸前的一块青紫色月牙形胎记,理直气壮道:“这块胎记,是孤的家族遗传!只要是孤的孩子,都有这个胎记!”
说完又一把扒开巴图的衣服,露出几乎一模一样的胎记。
他又不重地拍了拍巴图的脸,又拍拍谢宴的脸,再拍拍自己的脸,一脸气势十足又甚至有些愤愤道:“你再看看这长相!谁敢说不是孤的孩子?!”
李宛几人神色不禁都有些呆滞这跟复制粘贴一般的胎记,还有那的确很是相似的样貌,的确很有说服力
但老单于这种自证的方式,实在让他们很凌乱
谢宴也看出了众人的呆滞,不自在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拉了起来穿好。巴图也是一脸郁卒,但是老单于在他心中威严实在太深,他也只能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