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又羞又恼,若是前世有人敢这么轻薄她,她非得给他一巴掌,再狠狠地踹上一脚,可是面对着这个冷面王,花开却是不敢,她连忙把头扭到一边“王爷,我二弟要来了,咱们快走吧。”
雍王爷笑道:“那好,今天就放过你,对了,你哥哥有没有跟你说……”
“说了,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
“本王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你求本王一句,大名府知县那个缺就是你哥哥的。”
花开气道:“我才不求呢!你爱给就给,不给就算了。”
雍王爷捏住花开的下巴“没想到你的脾气见涨,像个小野猫!记住,下月初一,本王要去潭拓寺上香,你也去吧,爷有很多话跟你说,保证不让你没名没分。”
花开不敢搭言,就算是有名有份,她也不愿意成为他女人中的一个,可是这话她真的不敢说,被一个寡妇拒绝,雍王爷这样好面子的男人能承受得住吗?他若是恼羞成怒,她还能有好吗?还是等一等吧,等他的热情没了……这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花开连忙喊了一声“二弟,我马上就来。”
雍王爷皱了皱眉头,无可奈何的放开了她,随即毫不犹豫的率先走出了假山。
花开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饰,来到恒泰身边的时候,雍王爷已经不见了踪影,恒泰担忧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走吧,再不去可就晚了。”恒泰怕家里的下人知道姐姐跟雍王爷在一起而浑说,他是独自摸索着走过来的,花开拉住了恒泰的手,引着他往大门口走。
“姐姐,难道你想嫁给他?”
“胡说什么,他的女人那么多,姐姐除非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过去凑热闹。”
恒泰刚才的担忧一扫而光,他“扑哧”一声笑“姐姐,这话你可别乱说,小心被别人听见,会得罪人的,难道他的那些女人都是脑袋被门挤了的?”他越想越觉得这句话有趣儿,忍不住又哈哈笑起来,花开觉得自己这弟弟笑点太低。
司砚迎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少爷笑得合不拢嘴,他不由惊讶,这还是少爷得病之后第一次开怀大笑呢。
姐弟俩带着九月和司砚来到凌柱家大门口,只见凌柱正带了一群子侄迎了雍王爷奔大厅去了,他们俩来了倒也没有人注意,恒泰说道:“姐姐,我如今眼睛不好,喝不得酒,又看不见那些女眷,不如今天跟你一起吃酒席好了,应该无碍。”
花开巴不得如此,有二弟在,她认错人的几率也小些,打听得在三进院招待女性,姐弟二人便奔着后面去了,正走到一处花阴处,却从树后面走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笑吟吟少年,他一见到二人便问道:“二姐,四哥,你们怎么才来?婶婶着急了,让我来迎迎你们。”
恒泰笑道:“劳烦五弟了。”
花开这才知道他原来是凌柱的三子,昨晚听九月说过,凌柱共有三个儿子,是跟凌石家的哥两个一起排行的,是以最小的儿子舒泰是老五,被他的额娘惯坏了,性情最是骄纵,花开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个骄纵法,却见他伸手就去揭恒泰的眼罩“四哥,你戴这劳什子多碍事啊。”
恒泰把头一扭躲过了他的手“太医说了,我的眼睛见不得光。”
舒泰闻言笑道:“见不见得光总要试试才知道,难道四哥不敢试?”说着还不依不饶的伸手去拽恒泰的眼罩,花开不由生气,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如此不懂事儿?她不是人家的亲姐姐,又不好去叱责,恰巧一只小癞蛤蟆从旁边的花丛爬出来,经过舒泰的脚边,花开故意指着那癞蛤蟆“啊”的尖叫一声,把舒泰吓了一跳,等他发现是一只癞蛤蟆,想也不想抬起一只大脚就踩了下去,花开又“啊”了一声,这回是被舒泰的举动给惊着了,再看舒泰抬起脚,那只小癞蛤蟆已经被踩扁了,肠子都出来了。
花开看着觉得恶心,忙拉过安泰说道:“咱们快走吧,额娘应该等急了。五弟,还不快去换双鞋,鞋都弄脏了。”
舒泰不甘心的跺跺脚,走出很远了回头喊道:“四哥,等我得了空,去见识见识你的蒙目棋。”
恒泰小声嘀咕道:“一定又是景澜到处乱说,他这是嫉妒了。”
姐弟俩去拜见了伯母凌柱太太,花开便被大嫂富察氏拉到了一边“妹妹,你哥哥传话进来,说那个完颜宏庆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吧。”
花开心说,只是偷偷地看一眼,也只能看见相貌,又不知道人品如何,抵什么事儿?她有心不去,又不好拂了父母兄嫂的好意,只得勉为其难走一遭。
富察氏边走便说道:“额娘知道你喜欢读书人,这宏庆也读过几本书,只是没有功名,见识却是有的,现如今走了十四阿哥的门路,是从六品的整仪尉。”
花开根本不知道整仪尉是个什么官,不过听得是走了十四阿哥的门路,她便想起十四阿哥的福晋可不就是完颜氏?日后四阿哥登基,就连十四阿哥也只有为康熙皇帝守陵的份,那会儿完颜洪庆还不知道会去哪儿喝西北风呢!
随着富察氏来到后面的小花园,远远地就听见安泰正和一个男人说笑,想来那人就是完颜洪庆了,只听他侃侃而谈:“安泰兄,这‘龙戏海涛壶’是陈仲美的绝技,他是顺治年间人,除茶具外,还喜作文房小品和陈设雅玩,什么香合、花杯、狻猊炉、辟邪、镇纸和佛像他都做。你看看这壶上的游龙伸爪出目,栩栩如生,眼见是珍品,我还见过他他所制的其他壶器,多摹仿瓜果,缀以草虫,都是很难得的。”